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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耶那拾起桌上烧成半截的蜡烛, 靠近那卷羊画,低声:“也许一切都源于这幅画。”
“狄斯夫上校失踪前刚好在我店里喝酒。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他从采集厂巡逻回来,了半打白兰地,一只烤三明治,坐在店里和猎队聊天。到后半夜,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上校一个醉倒在桌上,我本打算推他上楼睡,邮递员却突然跑了过来……”
“看, 这就是神明与碎片的差异,中窥豹得见一斑,您是豹, 而我只是豹上的一颗斑。”
秦知律问:“你没追上去吗?”
“或许是大脑?研究员们办事比较自由。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大脑网络痪,我的研究员就把我那场检的数据抄在餐巾纸上,让送餐的勤务兵捎去黑塔……”西耶那边笑边探往信封上看了一,狄斯刚好从里面扯一卷沉甸甸的羊,他一手挥动着把羊展开,另一手随意把信封往桌上一丢。
西耶那把最后一个三明治送给了邮递员,关店门时却见狄斯夫正张肩背地站在桌旁检查信件,那双鹰隼般的中已毫无醉态,他凝重地自语:“主城怎么会用这方式联络……”
苍穹之上,数不清的睛开开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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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是主城大事了,我不想听到那些灾厄,所以没追。但我没想到那是最后一次见到上校,而后,99区的异常便接踵而来。先是上校发疯失踪,然后霜雪突袭,越来越多的人被梦境捕获,诡异的畸变侵了每一个在梦中卖灵魂的人,我的伙伴也丧命于此。而我,我的门上被挂了一幅类似的羊纸——”西耶那说着皱起眉,目光有些担忧,“就像被打了标记的一个受害者。那时我还完全猜不透羊画的义,只能听从直觉先躲了起来。”
邮递员打着哈欠,“驻军中心和您家里我都去过了,这是主城急件,寄送者要求立即派送到本人手中。”
安隅心一动,开诗人第二张画的照片,“是这样的睛吗?”
西耶那叹气,“有主城邮戳,但没有文字署名。上校抓起它跑去时,我看到那上面画着一只睛。”
西耶那笑着打趣,“快三十年了,您还和驻守第一天那样严谨。”
蒋枭问:“你有没有看到信封上的寄件信息?”
她说着挑逗的话, 但那双英气人的明眸中却毫无笑意, “当年研究员们称您为极端异常,可直到今天我才算开了界。刚才那场屠杀, 您的战场能力实在让人难忘。”
秦知律抬眸扫了她一, “不久之后,你也会和我一样。”
西耶那看着跃的烛光,“我从前听人说‘吓得脸褪’,总以为是夸张说辞,但那晚,我亲看见上校脸上的血一层一层褪去,比鬼都可怕,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我一度以为他醉得中风发作,正要扶他,他却抓起羊画和信封就冲了去,怎么喊也不回……”
西耶那愣了愣,“您怎么是这个表?”
狄斯夫从桌上撑起,醉迷蒙地看着那厚得反常的信封,骂了一句该死,“这么晚了,怎么不送到驻军中心?”
“上校?”
着他理伤,说:“您与年少时比变化很大,看来黑塔这些年没有刻意经营人设, 您的确像传说中那样冰冷又危险,这气质让您更魅力了。”
狄斯夫立即起,“主城?”
“我?我只是一块残缺的碎片,侥幸能折些许神明的晖光罢了。”西耶那略显遗憾地摇,“获取基因表达并不总能成功,十次里总会失败五到六次。理论上,基因熵明明应该更趋近稳态,可随着基因积累, 我却到越来越混,逐渐难以驾驭自己拥有的基因。相信您没有遇到过这些阻碍吧。”
秦知律有些意外, “确实没有。”
“上校,终于找到您了。”邮递员从门探个脑袋,挥舞着抖落大信封上的积雪,“有您的文件,麻烦签收一!”
秦知律凝视着她, 开门见山地问:“99区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我都经历过那场诡异的浩劫,我们比这里的任何人都了解,这些年来黑塔是活在怎样的恐惧和压之。”狄斯夫语气沉重,把信封各个角落都摸索了一遍,“没有黑塔印,也不是军来函……”
她指着的刚好是画上睁开得最彻底的一只,它直白
“对!”西耶那惊讶地指向中间那只,“和这只一模一样。这是什么画?”
“上校,您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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