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盯着看画的人,带着某察而诡谲的意味,看久了让人觉很不好。
安隅思忖:“引起99区灾厄的羊画竟然自诗人,他故意把它寄给狄斯夫上校……”
“当年狄斯夫盖这个房想要掩盖的东西,或许正和这幅画上的图案一样。”秦知律重新端详起画,继续盘问西耶那:“你的伙伴是怎么死的?”
“他睡在我楼上,那天晚上我突然听到天板撞击声,跑上去却见他在地上翻,像是梦魇了,他表狰狞地往外跑,我一直追,等我追到他时,他已经倒在地上呕血……他大概死于某神诅咒,死之前他告诉我,在梦里不要归依任何人,但也不要杀死那个诱导者,否则我就是一个他。”
蒋枭惊讶,“你是说,他不仅没有信仰,还在梦里试图杀掉对方?好可怕的神力。”
“西耶那的伙伴是严格筛选的神稳定最的军人,没想到这反而害死了他自己。”秦知律凝视着画面,低语:“上校失踪,伙伴抵抗梦境死亡,而这幅画却离奇地又回到了教团活动室……”
“这是一幅被诅咒的画,它发了我的觉醒,也发了上校的诡异。上校应该就是幕后的超畸,他很想杀死我,我藏起来这几天,遇见的每一个人都会突然冲我动手。”
秦知律盯着她,“你刚才说已经知了画的义?”
“或许。”西耶那顿了顿,“我也了梦,梦里的声音对我说,我和他都是拼图的一分,理应彼此依靠。”
“拼图?”
西耶那指向那幅画,“神明在时空中散漫彷徨,因偶然踏渊沉睡。祂庞大的破碎了:秩序与混沌、能力与认知相互分离,正如曾经从一团混沌中分化的天和地那样。只是世界终将回一,再消弭于一团寂,可祂却因混沌的一意孤行而永远无法苏醒。”
西耶那停顿了片刻,看着画角落里那一小块分离的羊血神,“虽然我不能完全理解这个梦的意思,但我猜自己属于混沌的一分,是一块意外掉的小碎片。我甚至在想,这些年来先后觉醒的超畸,或许也都是混沌的一分,只是它们更加微小,就像碎屑粉末一样,散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因为微小,所以也更快觉醒,成为了这些年来愈演愈烈的畸变之源。”
无人应声,阁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西耶那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当然,这只是我据梦的诱导胡推测,我倒是问过一些居民,他们梦里的诱导者都是熟悉的人,唯独我梦里那个声音没有份。”
安隅忽然抬眸:“那是因为他们的梦来自超畸,而你的梦来自画这幅画的人。这神叨叨的吻实在太令人熟悉了,你梦里的声音——”他随便开一条诗人从前夜祷的视频,“是不是他?”
西耶那只听了两句就愕然,“他是谁?”
安隅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秦知律迅速向黑塔传送了一条简短的消息。
“立即逮捕诗人。”
“官。”安隅犹豫:“如果诗人把这则寓言告诉黑塔,黑塔会猜忌您……”
“顾不上那些了。”秦知律攥起那幅羊纸,“我们太小看他了,他不仅有超自然的认知力,还用一幅画唤醒了沉睡二十多年的西耶那和狄斯夫,这能力几乎已经与诅咒无异,这个人绝对不能留在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