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 第20节(2/3)

“尊主去域外了。”鬼修很快答。

“你该去十八层地狱的！”秦牧朝地上啐了一。

“他是酆都的鬼王，他说的话就是酆都的规矩。”

“不过是刺杀未来太妃未遂，她死了吗？惊吓到皇族之人脆弱的心也算罪过吗？”谢翾蹲在秦牧面前，垂眸注视着这位朝廷养的疯犬，语气嘲讽至极。

侍立在谢翾后的鬼差将秦牧吓得发的拽了起来，谢翾去看了近日来死后前往冥界的鬼魂名册，早已注意到这位当初为自己行刑的刽手，他病死了。

“你——”秦牧指着谢翾，想起两年前这姑娘只能蜷缩在死牢的一角，仿佛谁都可以去踹一脚——也只有与她同族的谢小心善，还愿意在她死之前不计前嫌去看望她。

秦牧死死盯着谢翾，大声对边沉默的鬼差吼：“你知她是谁吗？她本就不像人！我对她行刑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怕？你们冥界就如此不公平，连这样的恶都能留来？”

谢翾走寒冰地狱的时候，已将佩在腰间的那柄黑匕首取了来，当初厉温凝聚鬼气铸造它，现在谢翾手已审判过无数罪魂，这把鬼刃的气息更加凝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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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冥界真是不辨是非，连这样的坏死了也能在亡者的世界里活个人样。

“我？我如何？”谢翾抬手，将自己腕上的玉镯慢悠悠取了来。

“把他送到孽镜台去。”谢翾朝不远的秦牧扬起漂亮的，“我要亲自行刑。”

跪倒在地上，生前他是京城最名的刽手，生平杀死的人无数，唯独这位犯亵渎皇族之罪的谢家外族姑娘令他印象最为刻。

谢翾立于行刑殿中央，代替厉温坐在十殿阎王的位置上，现在她代厉温行使楚江王的职责，她的姿态俨然是这里的主人。

站立在酆都城外的铜甲将军手持斧，沉重的声音响起，他里的魂灯从眶里发摄人的光芒。

“你……你怎么没十八层地狱？”秦牧指着谢翾，语气惊恐。

或许是见到了自己生前亲自行刑杀死的人，秦牧到现在还没展现对冥界的敬畏来。

谢翾还是如此与凤洵相着，直到两年后她终于迎来自己的第一位仇人，很可惜，不是她亲手把他杀了。

没成想来了冥界，秦牧竟然还能遇到那谢家姑娘——她那般可怕，死后应该被投十八层地狱吧。

“冥界也应当有公平，你——你就是个怪！”

“凤洵呢？”谢翾如当年的厉温一样挽起自己的袖，问跟在自己边的小鬼修。

她在冥界的生活平静得不可思议，自突破魂境魂暴动之后，她此后的修炼再没有现过意外。

行刑殿，锁链被拖拽的声音传来，秦牧经历过孽镜台的审判之后，果然被带到了谢翾面前。

“冒犯皇族就要去十八层地狱？谁定的规矩，人皇吗？”谢翾再将自己尾指上的一枚暗金戒指摘。

“冥界以前的规矩，像谢姑娘这样的——不应天地而生的存在死后被称为恶鬼，恶鬼应当被投三途川尽的血海里销毁，但有人将她带了上来。”

生前在京城背靠朝廷嚣张跋扈惯了的秦牧在他面前也只能被吓得低去，他被鬼差拖拽着一路往孽镜台去。

谢翾的细眉微微挑起，她空无的视线望向秦牧，这一瞬间她的前现秦牧将浪在京城里的无家可归者带回死牢的画面。

他用丰盛的饭菜、温的衣还有看似和善的

生前的仇人来了，她自然是要去迎接的，所以在等在了这小酒馆里，有些即将前往孽镜台的鬼魂会在此停留。

但谢翾就是如此致端庄地现在了他前，睛里原本闪烁着的无序疯狂也被压制在看似平静的伪装之，她可能还是那般坏，但如今她已经学会压制自己非人的心，让自己看起来是一位普通人。

她被凌迟得几乎只剩骨架了，却还是撑起全的力量咬了他一，至此，被她咬过的那只手日夜都会传来刻骨疼痛，让他拿不起行刑的手，并且在两年后因病死去。

在与秦牧对视的一瞬间她已看遍了他的一生，他所犯之罪，足以被丢十八层地狱的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