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拓跋禹仿佛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说他是自己养的。而那个人仿佛真的将他当成较弱的鲜在照顾,为他汗给他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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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孟君轲总觉得这事哪里透着古怪,她略一思索,决定问问于“养”一事经验颇丰的郑瑜。
“我想像养那样养你。”孟君轲一面拨开他被冷汗浸透的发丝,一面自言自语努力捋顺自己的逻辑:“你当初奄奄一息,要不是我像浇鲜那样喂你血,你早就枯萎了。说你是我养的,这又有什么错?”说到后面,她愈发理直气壮。
这真是相当奇怪的一件事,以往他在战场上熠熠生辉的时候,自己只想折断他的翅膀驯服他;但现在当他虚弱无力地被关自己寝,她又想将他捧在手心里好好照顾,就像心饲养一朵名贵的那样。
孟君轲真想对天发誓,她还不至于荒唐到去霸王上弓一个病人!但不知为何,所有人都信这位来自北魏的二皇格健硕,若非帝姬太过“勇猛”,他也不至于迟迟不见痊愈。
原来,当一朵就可以得到自己二十年都没有过的关心与意吗?朦胧间,他想要支起对她说:“那我愿意当你的。”可他一句话也说不,换来的唯有撕心裂肺的咳嗽。
这真是奇怪,拓跋禹的诨名她也听过许多,好听一些的有“战鹰”“守护神”,不好听的有“瘟神”“煞神”,最近因为自己的缘故,他还多了个“以侍人”的名。但天底这么多人,怎么就没人发现他像一朵呢?
不过拓跋禹此次病确实来势汹汹,般的药汤送来,他却连咽都咽不去。孟君轲不信这个邪,亲自着他的了半碗去,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拓跋禹差儿没把胆也呕来。想说些什么安抚她自己没事,但他整个人昏昏沉沉,连睁开睛都成了一件需要力气的事。
“侍奉”两个字他说得无比隐晦,却又无比耐人寻味。
他真像一朵啊——孟君轲在心底忍不住默默想。
默认了,医者仁心忍不住嘱咐:“这位公绷了数日,如今神陡然放松,本就血亏损、易染病邪,是以帝姬万万不可行房事,平日里也该给他穿得舒适些。”偷偷瞥了帝姬一脸麻木的表,他最后鼓着勇气说了一句:“这位公底甚好,只需半月休养便能继续如常侍奉帝姬。”
他拖着消瘦的病,愈发薄尖,面如纸衬得睫密黑,整个人比当初被关在牢时还要虚弱,当真是我见犹怜。孟君轲不知该如何形容,但见他如此,自己心里反而麻麻的,好似很是怜惜,但又忍不住想将他一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