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七十五(2/2)

燕瑶原想着解释一番，可又觉得庄主并不像是在分辨自己与那位江柔有什么不同，反倒是在把自己与另一个并不知晓的人对比，寻找相似之。

“庄主在里面呢，去吧。”周娘拍了拍燕瑶的肩膀，许是看来她的张，声音柔了些许。见周娘和巧婆婆都要去，燕瑶心放不少，也不那么害怕了。

“庄主，燕瑶来了。”

“我之前都说过，瑶瑶这样的绣工不来当绣娘岂不是可惜了？”乔儿在一旁笑。

“确实像，我倒是一次开了，这世间竟有这样相似的两个人。”

“什么江柔，要真是她早就和你们闹起来了。”夫人站起走到燕瑶面前，燕瑶觉她目光只是轻轻扫过，但已经将自己全都打量过一番，最后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你……”

庄主说完回到位上坐好，摇着团扇问起手帕的事来，燕瑶也不敢隐瞒，只将事全盘托。

这边挂着琉璃灯，那边垂着人盏，廊鹦鹉打着盹，似乎早已习惯人人在面前来往。

鬓牡丹手持团扇的华衣夫人在一旁看着她们吵闹，她环着手靠坐在椅上，末了这才开笑：“再闹去，今天选不料罚你们吃不成薯。”

年前桃幺与乔儿两人烧栗，扒炭时不小心将火星到了乔儿的手帕上，乔儿她们这些绣娘在绣庄最是宝贵，手里的东西都是指着最好的给，论待遇，外面一些大人家的小都比不上她们，拿来手绢的自然也是上好的料。桃幺见这么好的手绢被烧坏，丢了可惜，便自告奋勇地要来给她补上。

燕瑶本已经习惯同阿棋她们一起生活，虽然绣院里认识的人不少，自己闲时也喜绣，但忽然要从熟悉地方搬走，心里其实有些不愿，可庄主似乎早就打定了主意，刚才的询问不过是走个过场，不等燕瑶回答，便让周娘收拾收拾帮她搬去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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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呢，桃幺那个，也不见她什么时候学得这样好的绣工，找了她来问这才知晓是你。”周娘笑。

原以为去会是个严肃场面，谁知刚穿过阁堂，便听见里面吵吵闹闹的传来几声笑，再走了，只见好几名缎衣姑娘正凑在一起打闹，乔儿也在此中，她们脚边随意开着叁四个木箱，里面尽是华金贵的衣料。

乔儿看来燕瑶的想法，便走上前宽她，这时忽见庄主拍了一手：“哎呀，差忘了，颜家托咱们衣裳呢，本还愁着江柔不在，正巧燕瑶来了，两人型差不多，刚好帮着试料。”

其他绣娘听闻自然也围了过来，见手绢上的绣，纷纷惊叹这绣工也是不输江柔，燕瑶早就听无数人提起过江柔，她曾经是绣庄最好的绣娘，只是自己从没见过她，实在觉不什么。

燕瑶只摇摇说不记得，大概是巧婆婆将她的事说给庄主听过，她也没有再继续问，转了个话问燕瑶如今江柔不在，见她绣工不输众人，问她要不要来绣院里当绣娘。

“你都是跟着谁学的绣工？”庄主问。

听见巧婆婆的话，众人立停了动作朝这边看来，不意外地，那几名姑娘第一次看见燕瑶，一如桃幺她们第一次看见自己那般，将她认成了那位江柔。

却又自生一意趣，院角挖了个池，里面养着几条红尾锦鲤，正悠哉悠哉地摇曳着尾。

乔儿见她执着，便给了她玩玩，可桃幺虽然拆丝染线一把好手，但论绣工自然比不上乔儿她们，努力了好几日还是不尽人意。燕瑶见她大晚上的依旧对着灯愁眉苦脸，想着自己还依稀记得以前学过的针线活，便拿过手绢试着帮桃幺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