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冀眸光微滞,依着她把诗念完了。
“阿冀?”她喃喃:“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不是西征了吗?”
“胡闹!”应冀咬着牙骂她:“即便青,这湖还是冰冷,你若去……你不要命了?”
他这样温声温气地说话,又有些她熟悉的样,可孙粲还是:“你若骗我怎的?你力气这样大,把我骗去了,那我不是什么也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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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想什么,只是很想她,想和她说说话,多看看她。他想真切地受到她,而不是夜夜梦见的那个虚影。
“我大你叁岁,你若活着也——”他的声音急急顿住,好一会才冷静来,这一次,他也不装了,黑眸再不见丝毫笑意,起站起,大的直着孙粲走来,“你还是这样,无论如何都是这样的脾!你永远都不听我说一句解释,即便是死也不愿同我说一句话……明明错的人是你……”
大殷以绯为尊,玄为辅。而天则是另外以明黄为象征。
他似乎很了解这,带着孙粲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又叫人拉了船,带她游湖。
“你要去哪?”应冀直了,满是鸷的豺目死死盯着她,“你想去哪?”
孙粲看了他好一会,肯定:“你不是应冀!”
“我是!”他扬声喝:“我是应冀!”
可他还是不敢再往前了,他真的怕孙粲会去,毕竟孙粲疯起来是真的不怕死的。
应冀宽她:“无事,许是你近来太累了。”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孙粲的边,拉起她的手:“既然来了,那便在这逛逛吧,这一时半会地也回不去。”
他只是想孙粲了。
“回来,阿粲!你听话,你过来。”他忍着脾气,好声好气地对着那年少时的妻说:“我是应冀,你要不信,你随便个问题我都可以告诉你。你过来些,那危险!”
这儿不比现实里的寒凉,约莫是青之时。
“不对,你不是他。即便你们得一样,可你就不是他!应冀不会声和我说话,除非他真是气狠了。还有啊,应冀看我的时候他是笑着的,你虽然也在笑,可你的笑是冷森森的,教人不寒而栗!你的手也不对,即便你们两个的手上都有茧,可应冀的手不可能会这么糙……即便他从了军,就这么功夫手会糙成这样?还凭空多了陈年旧疤么?应冀不知这首诗,征前他还翻着书念,全念错了。”她往后退了退,“你不是他,我肯定,你决不是他!”
“我要离开这,我要回去!”
“你过来我就带你回去。”应冀生怕哪句说错了惹得她去,赶:“我既有办法叫你过来,那就有办法送你回去。你过来,离那地方远些好不好?”
“那你想怎的?”她没办法,只得问应冀,“你把我带来到底要甚?”
孙粲忙要往后跑,可被着没路了,那应冀沉着脸大步走来,她突然喝:“不准过来!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去!”
“喜这里吗?”应冀轻声问她,指着不远的绿植,“等天了,那儿便有许多的莲,莲叶。也是很好看的。”孙粲玩着他的手随:“这湖里有鱼么?”
门推开了,孙粲意识地转向那边,却与来者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应冀还真是这样想的,只是孙粲既然猜到了,他必定不会说来,“我没那么卑鄙,我只告诉你,就是去了你还是回不去。我大可救你上来,你不好,落了,是不是要在榻上躺在几天?说来说去还不是在这多待几天。”
“我也不清楚,回孙家的时候忽然疼得厉害,睛一黑便没知觉了。”
“有,想看吗?”
“你来过这吗?万一这里有什么……”孙粲不知为何到有些不安,意识地拉着应冀的袖摆,“你怎么看上去怪怪的,好像有些不一样了……老了?还有你这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呢?”
孙粲嗤笑,“你说你是应冀就是应冀么?你都老成这样了懵谁呢!”
如今应冀不过挂着个国公的虚名,即便征前被封了个票姚校尉……也是不够格穿绯的。
“不想。我只觉得既然有了莲叶,莲,那便该有鱼。”她靠着应冀念诗:“江南荷采莲,莲叶何田田……你也念!”
孙粲微皱了皱眉,站起推着应冀:“你可知怎样才能离开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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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站在门的应冀沉默片刻,笑:“我当然是去西征了啊,只是休息的时候一睁便到了这。阿粲你又是……”
“我也不知,一醒来这儿的人就给我穿这了。好了,别想这些了,你我多久没见了,你想不想我?”应冀挲着她的面,忍不住亲了亲,“走罢,我带你去外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