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稍微化一些,但还是冷哼:“别忘了,你今日能这般人模狗样,究竟是怎么得来的!”
说完,他便拂袖离开了。
宋一品大踏步离去,但宋登阁却依旧还是坐在地上。脸上那个鲜红的掌印刺目的浮凸着,显然那一掌没有丝毫的留手。
这一掌之后,宋登阁的心便彻底的死了,因为他能够清楚的受到这一【觉】:那就是宋一品完全没有将他当儿般的对待。并不是父亲教育儿般的恨铁不成钢,甚至连一星半的关怀都没有,也不问问是非对错,何方占理…最后丢的就只有冰冷的一句话,要他上门去给害红樱永远也回不来了的罪魁祸首贾晴赔礼歉。他当然明白所谓的大礼是什么,那可不是简单的鞠躬作揖,而是非要如同面见辈般的磕跪拜,直到贾晴能消了气才算结束。
宋登阁是个男人,并且是她的丈夫,但所有人却从未给过他半颜面,好似他的尊严就像是橡泥般的可以任人。宋一品不知的是,正是他这绝的一掌斩断了宋登阁对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留恋,既然红樱都已经没了,亲人朋友也都这样对待自己…那么活着又哪来的意思呢?他断不会委上门前去任贾晴羞辱,这一辈已经弱了太多太多,到来却连唯一在乎的红樱都保护不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弱了。
“少爷…您…”
看着依旧坐在地上的宋登阁,佣人小心翼翼的说,但是宋登阁却理都不理他们。主不发话,宋一品又离开了,他们也不敢上前;抓耳挠腮了半天,最后也只能任得他一个人坐在地上,各自去自己的事了。
是夜,昏黑无比。
都市的夜空看不见星星,并不惹人意外,但是今夜却是月亮都看不见半踪迹,只余好大一片空夜幕,好像上苍都在为他垂怜一般。但人的悲并不相通,即便宋登阁万念俱灰,已萌死志,都市的霓虹依旧变幻着闪烁,好像永久都不会熄灭的银河倒垂,挂着千千万耀目的星辰。
就好像自己一般,宋登阁想。
世界如此之大,少了一个我并不会改变任何,依旧是歌舞升平,灯红酒绿,我之于这个世界不过是沙漠中的一粒,沧海中的一粟。想这里,倏尔念转移,宋登阁的脸上却挂上了一个苦笑。
我是人吗?
这是个荒唐的问题,怎么可能会有人不是人呢?但他此刻却不清楚答案,因为人之所以是人,之所以能够为社会中的一份,最起码应该是一个独立的个;哪怕是蜂群中的工蜂都能够随心所的飞舞,但自己却只能像是发条玩一般的任他们摆布,没有自由,没有尊严…
到了这个地步,他自己究竟还能否算是“人”,宋登阁已经不能确凿的肯定了。
看着面前悬在天板钢梁之上的一白绫,那是曾经给红樱衣服所剩余的边角料。抚摸着这和红樱最后的牵绊,他自嘲的想着:
“我从母亲的肚里生来,婴儿之时不过碗大小;现在由这白绫而去,要我命的这绳圈也不过就是碗大小。所以我生在这世界上,又有了什么意义呢?”
“…也许我本就不该个人。如果我是个鬼,也许和红樱就能了结发夫妻,从此相依相偎,永不再困苦于这世间丑恶。”
双手捧着那绳圈,宋登阁踮脚站在凳之上,缓
缓的将脑袋伸了去。在生命中最后的一刻,他想着自己短暂但痛苦的一生,可反过来调过去,除了童年极短暂的一阵平和时光之外,便尽皆是闻者落泪的悲怆。
唯一让他挂念的,就只有红樱…那么现在,他就要去找红樱了。
“红樱…我来了。”
再无半犹豫,宋登阁一踢脚凳,顷刻间大的痛苦与窒息传来,宛如漆黑的海般包裹了他的与所有的意识。人都说在濒死之际,人由于生存的本能会不由自主的挣扎喊叫,那是因为潜意识里还不想死;但宋登阁却极其的平淡,哪怕是双都没有踢踏,更是连一之声都没有。
生的荒唐,死的糊涂,当最后一缕意识完全溃散之时,这世界上便再也没有了宋登阁。要说他这一生也算是波澜壮阔,享过荣华富贵,也经历过穷困潦倒,通过自己努力差拼搏未来,但却终究还是被活活死,只余一匹白绫。可是即便到了死前,他对于宋一品和贾晴却依旧是心灰意冷对于怨恨,也从未想过更加酷烈的报仇方式,真不知是他善良,还是仅仅弱罢了。如同在为他哀悼,鼓噪的鸣虫都沉默不语,但当宋登阁放一切之后,最后在他已经僵的面吞之上却残留着一隐约的笑意。
正所谓:
先天生就纲,本来埋祸。
昭昭日月亦难公,忍看魂残冷。
良善顺受遭祸,凶蛮霸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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