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面光线暗淡，红红绿绿的镭射灯胡乱地扫射，叫人难以辨认每个人的五官。沈斯缪的眼睛牢牢地紧盯着一个人，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沈斯缪点了一根细长的女式烟，眯着眼睛抽，他招手叫来了一个服务生，眼睛盯着前面的那个人询问道：“你们一般是什么时候下班。”
服务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了托着酒盘的纪浔，会意地回答道：“一般要到凌晨。”
沈斯缪吐了一口白烟，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纪浔绕过了拥挤的人群托着两杯酒放到一个桌子上，他把酒推到一个女人面前：“你的酒。”
妆容精致的几个女人哄笑成一团，点酒的女人拿着酒抿了一口，望着纪浔说：“坐下来陪我喝一杯。”
“抱歉我不陪客人喝酒。”纪浔头也不抬地拿过托盘，转身想走，那女人扯住了他的衣角，含笑着说：“我一定要你陪我喝呢？”
其余的女人低声笑了起来，附议道：“你总不能让客人闹得不愉快吧。”
纪浔垂下眼看着被扯住的衣角，他转过身来看向了那个女人，昏暗的灯光照在了他的脸上，显得他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他很轻地笑了一下，端过了那杯酒喝了一口，眯着眼看着那个女人：“喝了。”
女人望着他，脸有些红，又气恼于他扫了她的面子，她冷笑着说：“这就算喝了。”她把另一杯酒兑到了酒杯里朝他说：“这杯也喝了。”
纪浔扫了她一眼，拿过那杯酒仰头喝了，溢出来的酒液顺着他下巴流了下来，他把空了的酒杯放在了桌子眉头微皱着。
女人盯着他湿了衣服，朝他摆了摆手说：“走吧，”她朝着笑成一团的女人们说：“真是无趣。”
纪浔走到吧台要了一杯苏打水，调酒师笑道：“又有人找你喝酒。”纪浔喝了几口水“嗯”了一声。他把空了的杯子递给他，在椅子上静坐了几秒揉了揉眉心。
一个服务员走过来朝他说：“纪哥一个客人要点酒。”
纪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去送不就是了。”
“不是，那位客人指定要你送。”
调酒师笑道：“小纪来生意了。”
纪浔拿了一杯酒朝那边走去，灯线有些暗淡，他只看见一个卡座里面坐了一个穿着黑色丝绒裙的女人，他把酒放到了桌子上：“你好，你要的酒。”
说完转身想走。
“等一下。”沈斯缪拿过了那杯酒，仰头望着他。他逆光站着，阻断了前面的光源，把沈斯缪笼罩在他的阴影里面。
“坐下来和我说说这杯酒是怎么调的。”沈斯缪笑着说。
纪浔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过了几秒说道：“调酒师调的。”
沈斯缪很轻地笑了一下，他朝前移了一点把脸露了出来：“下午你怎么没有在花店里。”
纪浔掀了一下眼皮平淡地说：“有事。”
“哦。”沈斯缪看着他有些想笑，纪浔杵在那里表情淡淡的，眼皮有些泛红，睫毛垂下来挡住了漆黑的眼睛。沈斯缪知道他有些不耐烦了，但他却感到一丝的兴奋，纪浔的情绪波动让他感到了一种微妙的满足感。
“你捡到的那朵桔梗呢？”
纪浔抬眼看了他良久，眉头微微皱起。
酒杯上起了一层白雾，沈斯缪的手被凉丝丝的水珠弄湿了，他若有所思地说：“看来你不记得我了。”
嘈杂的音乐声和打碟的摩擦声几乎掩盖住了说话的声音，纪浔的眼睛被灯光照得很亮，黑沉沉的瞳孔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他盯着沈斯缪看了几秒，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突然扯出了一个笑容：“哦，是你啊。”
沈斯缪哼笑了一声，料定了他不记得，只是故意敷衍自己，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下来陪我喝酒。”
“不好意思我还需要送酒。”
“你一个晚上卖出去的酒最多拿一千多的提成。”沈斯缪把脸侧的头发勾到了耳后，轻幽幽地说“我把你今晚的酒都买了，坐下来陪我喝一杯。”
站在卡座前的人笑了一声，然后干脆地坐到了沈斯缪的旁边，坐下来之后便靠在卡座上微阖着眼。
“抽吗？”沈斯缪点了一根烟询问他。
听到沈斯缪的话纪浔睁开眼，摇了摇头：“不用了。”
沈斯缪把烟夹在手上，看着他闭眼养神的样子笑道：“你就是这样陪酒的。”
纪浔微微睁开眼：“你想怎么喝。”
沈斯缪突然凑过去把嘴里的一口烟喷到了他的脸上，纪浔皱着眉看他。
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在他们脸上带来了一丝迷离致幻感，沈斯缪离纪浔的脸只有一寸。他的鼻尖滑过了纪浔的脸侧闻了闻，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凑到了纪浔耳边呵着气说：“你喝酒了。”
纪浔目光从他白皙的颈侧移到了他的耳朵上，那里有一颗红色的痣，他语气平淡地说：“喝了一杯。”
沈斯缪把下巴搭在他的肩上，目光落在了他利落的下颚轮廓上，他摸了摸纪浔泛红的眼皮：“你喝酒之后眼皮会红。”
纪浔轻轻的“嗯”了一下。
沈斯缪靠着他短促地笑了一声，他盯着纪浔的脸，眼里闪过了炙热的光，轻声说：“有点性感，像要哭了一样。”
强烈的鼓点声和昏暗的灯光让人感到躁动，纪浔的脸在灯光下变得更加立体，沈斯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席卷着他全身，他忍不住凑过去，伸出舌尖舔了舔纪浔泛红的眼皮，他的手指用力地抠着沙发的皮革来控制住颤抖。
纪浔突然睁开眼掐住了他的脖子，漆黑的眼里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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