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非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道自是残酷。
不得长生,便终日蝇营狗苟,在红尘泥沼艰难跋涉,甚多人,搏命一世最后不过一擗黄土耳。
便如那王贤,为了打几尾鱼,好让王胡氏烧汤发奶,却坠入水中,受了风寒,伤了根基,一病不起,不但当了王八,还丢了性命。何苦来哉?
可若不争一争,谁知有没有一线生机?
清欢此刻看见的熟人便是踏出那一步的人了。那人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年,面相柔媚,虽是男儿生,却生了女像,居然是朱有田四夫人生的儿子,朱克俭。
此刻他正牵着一头滇马,马上坐了清螭,他却陪着清欢步行,不过身子没有清欢健硕,走了没有三十里便有些气喘吁吁,脚步虚浮,粉白脸上潮红一片,黄豆般大的汗珠不断落下。眼见是不行了。那坐在马上的清螭也看的心疼,赶忙开口道。
“朱长官,还是你来坐这马儿,我陪欢师兄走走。”
朱克俭望了望清欢,清欢点了点头,便说,“那我就不逞强了,倒是让清欢仙长,清螭仙姑见了笑话。”等清螭下了马,朱克俭跨了上去,坐在马上喘了老长一口浊气,掏出绣了鸳鸯的帕巾擦了擦汗,踢了马刺,跟上了清欢。
朱克俭非是朱家长子,也非嫡子,一旦朱家分家或者朱有田驾鹤,怕是没了前程。就让自己的生母去求了二夫人,让那便宜二舅舅安排一个差事。朱有田看他有些骨气,也在后面煽风点火,最后讨了个协防营书记官的没品小军官,当然,这官也是得上战场的。
官场乃是世间至暗的泥潭,人脉钱脉命脉缺一不可,既然朱克俭入了这吃人的黑洞,那四夫人也舍了诸多牵挂,偷偷塞了私房钱给那营长,让他多多照拂。谁知那营长却是个贪吃的,不但收了贿赂,还枪毙了数回这狐媚的四夫人。
四夫人心中苦楚,只是为了儿子前景,只好使出浑身解数,尽心逢迎。几日下来,却是爱上了这种煎熬滋味,若是几日不被那营长枪毙,便觉淫穴空虚,倒是要自己找上门去食其屌,挨其操。
真真可笑!
这趟差事,便是那四夫人用淫穴夹出来的了。
四夫人可是打听清楚了,协防营此行只需到了那砍樵山的黑龙寨门口放几炮便是完事了,毫无风险,等道门中人剿灭妖精,对于朱克俭来说,便是功劳一件。
朱克俭临出门时,还得了二娘的锦囊,说是要交给清欢道长,可保万无一失。所以行军路上,不等清欢招呼,就顾自扑了上去。
等朱克俭递了二娘的私活,陪着清欢清螭走了一路,回了协防营行伍,到那营长身边听用。
清欢随手将那锦囊塞进裤兜,交代清螭和那些坤道同行,便使出轻身功法往山中去了,几个转折便不见人影。
行了半日,到了一个山寨半里之外,细细观察,那山寨防守严密,寨中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算得上有了气候。用望气术一看,那寨中有七八股浓郁妖气,一道阴气冲天而起,倒是颇为棘手的样子。
吃了些山泉水,从兜里拿出锦囊打开一看,却是一张观看西洋镜的票。嘿然道,这二夫人倒是时髦。
当下把东西放好,远离山寨,朝着来路回转。和大部队汇合后,将山寨的情况和盘托出,世常当即给他记下一笔探查之功。众人一路疾行,直到天黑了方才到了山寨所在的山脚下,协防营埋锅造饭,道门修士便到一处水潭处换上道袍,议起了屠蛟策。
清欢清螭则寻了一个山洞,清螭给清欢擦净身子,梳头扎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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