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真是傻了。您有满山的属,还要您亲自用这剑打杀么?不如这么随手挥挥就好。”
话声甫落,他一晃已不见踪影。
“当你…为自己以为对的事,为心里不肯妥协的信念,持,却…一再的失去。”
承熙缓搁了剑,沉默了一阵。半晌,只答非所问:“你…怀疑过自己么。”
这尊上…今日,小孩似的。
承熙闻声,缓松开了青蓿。他并不再看她,直回幻收了剑,走了几步又:“寝房那窗的仙障我暂且撤了,想看霓光殿,那便见得着,用不着攀树攀墙。还有,你不妨替我告诫那金鸟,牠要再不改,我一回来,便安排牠殿。”
承熙笑了笑,她说的,也有理。只这东西,竟大言不惭地称他傻。
“草,不如改称。”承熙淡淡一笑。
“呆鸟。”外传来金的报门声。“白羽芳源。”
今日,他却好像对这青蓿多话了些。
剑一语不发,她不由得有些担心,忍不住问:“尊上要去哪儿,看起来,好像要打杀...。”
他啰啰嗦嗦叮咛了一串,青蓿受若惊依在他前,一时说不话,半晌,楞楞应了声好。
“青蓿如今,也有了…小小的信念,开始有些懂,什么…是持。”青蓿替他正了正冠,:“从前在夕珠岩,开不,若有姊姊们陪着,心里便好过不少,好像日再难,总能过去。尊上…要是累了,青蓿陪着您…,好么。”
承熙听着,神凉凉,无奈一笑。“但…,有时候,我累了。想着这剑,不如收起来。”
“属多,心思多,像你这样的草,倒让人觉得舒服。”他忍不住回了句。
承熙起,转过来望了她一会儿,轻将她一搂,:“我要去趟修仙,还要凡,今日不会回来,我会落仙障闭锁德殿,你一样,别去。该喝的药,该吃的东西,自己打理。不该见的人,便离远些。别让我…,担心。”
“青…青蓿说的是真的,对青蓿这等听令的人,跟对的人,便对的事,若是您,不持,大渊…谁还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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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熙自镜中望着她,淡淡无语。从前他的迷惘,总在石室里对着栀月倾吐。她的陪伴,祥和宁静,一路支持着他。
青蓿见承熙沉默,连忙低,歉然:“青蓿说了踰矩的话了…。”
承熙难得向她说着这等心里话,青蓿眨着大,呐呐应:“像青蓿这样的草…自然总是在怀疑自己了。但尊上…英明睿智,治理有方…。”
他一向冷歛锐利的蓝瞳,有些灰暗,沉沉海,似雨的天。大渊第一人,却也有这等失落么。
嗯…?这话好似称赞,却又是嫌她笨了。她其实,也没那么笨,承熙今日会这么说,定是几分认真,几分难受。她不懂权,但她知,若旁再无一人真心,那是任谁都难以忍受的。
“怀疑…自己?”青蓿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