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梁乐接过碗,“今日便准备收拾东西呢!”
“娘亲知晓。方才就是与李公说这件事。他亦是答应娘亲了,让你陪我一阵。”于眉面慈,满心都是为了她女儿打算,“何况李公赴京乡试,你跟去了,岂非扰了他念书?等他考完再去也不迟。”
“是为了李公的乡试?”于眉柔和着眉问她。
“李轲哥哥,你明日不与我一起吗?”她开门见山,直接问。
——在心悦阿乐,愿与之共挽鹿车。
但这并非他独自赴京的原因。
说,明日你便准备赴京?”
可梁夫人的话仍在耳边。
李轲:“梁夫人说得没错,你往日一直男装示人,难免有时不便。”
“乐儿,娘亲这些年在外陪你爹爹奔波,甚少陪着你。今次回来,也是想与我们乐儿多相。你初初换回女装,回我们家大小,娘亲还想与你一同去挑料,试首饰。”于眉说话缓缓,如涓涓细一般渗听者心间,“不如你留在家中,陪娘亲一阵?”
——李公,可怜天父母心,我既然是乐儿的娘亲,自然为她打算得更多。若是我有什么误会,你也莫要怪罪。但为她的娘亲,我还是得问你一句:你对我们乐儿,究竟是什么心思?
她这般说,于于理,梁乐也该留在家中。琢磨半晌,梁乐迟疑:“娘,可我已经与李轲哥哥说好,要与他一同去京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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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李轲房门外时,他的门半敞着,梁乐轻敲两声便被他迎了去。
后半句梁乐甚至没有注意,她追问:“他同意了?”
没料到她娘亲问得这般直接,梁乐愣住一瞬,接着答:“是。”
见于眉肯定,梁乐犹豫片刻:“好吧,那我在家待着。等乡试结束再去京城。”
话虽如此,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用完早膳后提前离开,去寻了李轲,问问他是否果真要独自赴京。
她喜男装,他便愿意为她准备男装;她若是喜钗环,他也愿意为她画眉。她只要在他边,无论是什么样的事,他都愿意支持她、帮助她。
他早已对此有所预料,坦将心中的话说。
——可如今的你仅仅是位秀才。阿乐先前胡闹,男装去书院学,我可以不计较。若明日果真与你赴京,她一个女儿家,外人又该如何谈论她?
他想到她在书院中的时候,与潘仁等人关系那般好,甚至也不太知晓与自己的男女之别……
——阿乐自幼不好,我心疼她,得亦是不严。这才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说到人生大事,我自不能让她胡闹去,还是得替她把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