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三章：打算(2/2)

池喃喃：“我和相公……毕竟有夫妻恩义。”

“既如此，你让匡家母拿你当挡箭牌，岂非脱放？”

江嬷嬷：“姑娘，你等上姑爷几年，仁至义尽了。再等上十年八载，等到人来，跟他回老家捱三灾八难；等不到人来，你寄居在别业，如何是了局？玦二爷再，到底是男人，见你对他无意，早晚另找新。这回原娘是一场虚惊，保不齐回来个扁娘，就是真的新了。姑娘，你该为自己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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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嬷嬷大喜，池说起赵玦从来严守楚河汉界，今时今日松了。

池：“想明日去会会那原娘。”

江嬷嬷：“运气好，姑爷攒够盘缠，玦二爷也信守承诺，当姑爷赎回良籍，又能自力更生便放你们夫妻重聚，接来呢？姑爷靠田能养家活吗？他家在老家那境，咱们回去，免不了受人白欺凌。”

“不错。”

池静默良久，终于：“十年八载离如今还远，我们且顾好，随机应变。”

“无妨，”池：“我们在别业要立稳脚，全仗玦二爷喜恶，人心思无足轻重。只消玦二爷对我们青目依旧，便不愁没人向我们献殷勤。匡家母那儿，你悄悄送钱过去，千万记得别张扬。”

池又叹气，款款解释：“娘，原娘在别业作客，匡家母冒犯她，既违逆玦二爷作东的心意，又教他丢人。为了维护他家主的威信，也还原娘和她背后那位贵人的公，他非严办匡家母不可。他刚刚人前人后夸我明理，我便去求他循私，打他的嘴，又显得我不将他家主分当回事，你想他要如何看待我？”

“这倒没有，不过他们母份卑，言语本来没力量。你不同，你在玦二爷那儿份量可重了。方才来人就报说，玦二爷责备匡家母时候，好生夸赞你呢。只要你肯开金，他不会不听。”

随后池陷沉思，江嬷嬷问：“姑娘，你在想什么？”

池轻声：“我先前猜想他对原娘有，但尚且不如对……”她没再往说，耳微微发红，江嬷嬷会意，也不好搭话。

江嬷嬷答应，一会儿想起一事，因问：“姑娘，你早料到玦二爷会严办匡家母？”

她说着，抚：“我想到这事就糟心。我还能有几年活，受罪有限，但你还小，往后日那么……将来我两脚一蹬，黄泉想到你在世上吃苦受罪，死了都不能闭。”

是啊，十年八载之后，他接我回老家团圆。”

池又叹气了，：“娘，别业上谅必谣传我指使匡家母寻是寻非，索让他们母利用我当闹事借，引动玦二爷当众替我撇清，比起我们自个儿分辩更好压服风言风语。”

“怎么说？”

池不语。

她满说好，又：“那，姑娘，咱们先救救匡家母吧。”

“我灿莲亦无用。”

“其实你们早不是夫妻了，”江嬷嬷：“玦二爷帮你赎转回良籍，那会姑爷仍是籍，官府就以‘良贱禁婚’律条，判你们离异。”

池复归沉默。

“这……姑娘你百伶百俐，不能想说词变法替他们求吗？”

江嬷嬷恍然大悟，叹：“姑娘心路真真明。——如此说来，姑娘早有把握玦二爷回护你。”

池：“娘，我已附和玦二爷严惩匡家母的主张。”

池瞅着江嬷嬷叹气，：“娘，我教过匡家母，请罪时以护我为由向玦二爷求饶，玦二爷可曾放他们一？”

她稍作停顿，又：“今日闹事，玦二爷依然表态回护我，万一日后我们境不利，众人一时也不敢轻慢。”

江嬷嬷思索良久，将嘴一抿，：“姑娘，事关你终，有些话再不中听我都得说。姑爷定十年八载团圆，听着确切，可十年八载变数太多。”

“……可是匡家母作咱们的前卒，事咱们撒手不理，其他人看在里寒了心，以后谁还认真效力？”

池面微变，与江嬷嬷相对无言。

江嬷嬷脱问：“接你回老家庄稼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