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师傅来询问。”
另一小伙计:“小的也能作证,增儿在厨房学了半年左右,老犯错,总挨责罚,就说挣的还不够罚赔的,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又央告掌柜,重新回来跑堂了。之后没几日,那怪客就来了。小的记得,当时大掌柜觉得那客人不对劲,让我们都留意着,他自告奋勇说,这个客人看着不好缠,就由他接了吧,当是回来的磨练。”
增儿大哭:“怎么一个个恁好的记,寻常人莫说几年前,几个月前的事儿都记不明白呢。明明就是串供编造!三人成虎!他们知得罪狠了我,这是不让我这公堂了啊啊啊——”
作证的小伙计无奈:“我们怎会这么缺德,公堂之上撒谎要被问罪的。就为冤枉一个你,搭上我自个儿,值什么!店里有卯册。回去一翻,你哪年哪月哪日,是在大堂还是厨房上工,几时工,同谁去了哪里菜,买了多少材,了多少钱,都明明白白。黑纸白字,总不了伪的。”
贺庆佑也恍然:“是了。罪民一时昏,忘了这些都是能查的。店中十年的账目和这些册,都保存着。大人们可随时派人去小店拿取。”
谢赋立刻吩咐衙役。
冯邰淡淡:“县衙看来人手不甚够,本府带来几人,也可派遣。”转向燕修,“你且去分。但你自己不必去,稍后回来。”
燕修领命去,这厢增儿再嚷:“那又怎样?我几年前是在厨房当过学徒,去码过菜,但从不曾记得见过这位羊爷和那个死人!码上每天多少人在,店里每回也去好几个人,怎就说我是他的同伙?!除却这姓羊的一面之词,可还有其他人证证?”
那工石奎突然:“禀大人,小人也能作证。”
增儿一呆。
谢赋皱眉瞧瞧录册:“你是宝通县人士,如何能作证?”
石奎:“回大人话,正因小人是宝通人,方才作得证。大人可去宝通县衙调看小人册,或向他人询问。小人的舅爷粮行生意,在宝通码有个粮仓,叫盈得溢。当年小人就在那里帮衬,外地运来的粮到码,让人搬运库就归我。当日羊猛与他那位同乡在码找活,找到小人这里过,但我们这里搬运一般都有固定的人,有工带。只在缺人手的时候找过羊猛两回,他那位同乡脸上胎记有些类似洗掉黥面后的印,我就没敢雇过。”
增儿咆哮:“那我呢?说半天又哪有我的事?!”
石奎却仍是毕恭毕敬向冯邰、沈少卿与谢赋:“小人话说得囫囵,且有些,求大人们宽宥。这位小哥东家的酒楼当时是在码最大的货行大宝发货,大宝发的粮库房离着小人舅爷的仓房不远,他们来往取送,经常照面。实不相瞒,小人还想帮舅爷揽他们家买卖,可惜人家没瞧上。小人还记得,他们那时来取货,多是一位姓莫的白白胖胖的师傅,与一位姓米的小掌柜,据说是这位老板的外甥,量中等,细眉,左眉上有一颗痣,这两人主事。边一般带着三四个伙计,伙计常换,但那年的年前和年后初几个月,这位小增哥来得勤。另还有一位小田哥,一位姓左的小哥,也常见。小田哥比这位小增哥矮胖一些,笑起来憨厚。姓左的小哥,小人记得,人黑些,鹰钩鼻,讲话带儿南边音。”
增儿睁大怪叫:“娘啊,这还是人心人脑么?比账本记得都清楚!我晓得了,你才是那诈我们东家的匪徒吧!把我们酒楼的底摸得太透了。码上每天得多少人同你打照面,你各个都摸底,就是为了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吧!”跟着重重磕,“求青天大老爷们明鉴!”
谢赋一拍惊堂木:“证词真伪,本衙自会鉴别!嫌犯休得聒噪!当堂污蔑亦要问罪!”m.166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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