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准备的好躯壳（出书版） 第14节(3/3)

在此地分岔，四周没有树木等遮挡。大约怕铁轨吵，村民都把房建在一里路之外。此刻四周万籁俱寂，一阵大风卷起沙尘，漆黑的农田里传来几声青蛙的叫声。

为什么自杀者偏此地呢？王克飞揣着，向东的铁轨打了一个九十度大弯，影响了火车司机的视野。而且火车经过此时依然保持了较的车速（再往前靠近市区，火车就开始减速了），所以就算司机发现异常开始制动，也无法让速行的火车即刻停。也许死者还怕在闹之自杀被人在关键时刻救吧？缘由加起来便可以解释封浜村的“晦气”了。

王克飞蹲打开手电筒观察那几段枕木，上面溅的血迹已经发黑，只有几颗小石上沾的血迹还带一红。离枕木不远的草地上脚印凌，大约是围观的乘客和警察留的。

铁轨边有两幢平房明显已废弃，门窗都只剩黑。王克飞走房后用手电筒巡视一番，里面空空的，只有一些残破的桌面椅。如果有人站在窗前，倒可以借着星光看清楚窗外铁轨边发生的一切。

海默既然时去了“老地方”，那应该是默认了信中的要求，是带了那个“东西”去和福见面的。否则她大可以不必赴约。会不会她临时改变主意不想给了，所以福才杀了她？又会不会福走后，海默心灰意冷，卧轨自杀了？

安静来的郊野中突然传来“嚓嚓嚓”的脚步声。王克飞转一看，一个穿着短的中年男正吊儿郎当地沿着铁轨走来。

“老板，小牙说你找我？”小牙大概就是刚才那个年轻的车夫。

“听说那天是你把那个姑娘拉过来的？”

“您是说自杀的那个吧？是我。”车夫疑惑地打量着王克飞，“您是她的……”

“我是她的一个亲戚。”

“噢，”车夫将信将疑地，“唉，您说，这人和人啊，可真是不一样。这一年瘟疫，我们村死了多少人哪。那么多人想活去却没机会，可有的大活人却要跑这么远来找死。”

王克飞也听说上海周边一些村夏后瘟疫肆，但他此刻没有兴趣关心。

“那天她是怎么找到你的？”他问。

“我平时都在车站广场上拉客。那个姑娘自个儿走到我跟前，问我去不去封浜村。我也不知她之前是不是问过其他人。”

“她当时看起来神如何？”王克飞问。

“没啥不正常的。我就记得她说话有礼貌，一一个‘请’字。在路上我本来想和她聊天，问她是去走亲戚吗，她只简单地回答我‘回家’。后来再问她什么，她都不开，最多说一句：‘请走快一。’”

“你记得到达封浜村时大约几吗？”

“老板，我没有表，不知确切时间，但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吧。”

“从到尾她都是一个人？”

“是啊，就她一个人，我还纳闷呢，一个大姑娘怎么大晚上的一个人来这里。到了村，我问她怎么走，她却说：‘就停这里。’我更觉得稀奇了，这么黑灯瞎火的，她一个人走路不怕？为什么不让我送到目的地呢？可她了车，付了钱，一句话不说就朝铁轨方向走了。我也不敢多问，怕她以为我是坏人。唉，我怎么知她是来……”

“你看到附近有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