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日记 第56节(2/2)

“我的胜利的确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面对柏莎的质问，许久之后，泽尔文面无表地用平静的语调回答，“因为在这场争中，我也失去了我的兄弟。”

温芙靠着二楼台的栏杆，移开视线看向远，老旧的居民区挡住了城外的阿尔赫索山，她突然有些怀念那场坐在车上逃离希里维亚的黄昏。

温芙转过，泽尔文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后，他的手上捧着一束白玫瑰，他用那双如同星辉坠落的银灰睛看向她，扬起角对她说：“好在我找到了这个夏天最后的一束白玫瑰。”

“你赢了。”柏莎对这个一生被她视为耻辱的儿说，在经过大的悲痛和绝望之后，她变得麻木而平静，“可是你的胜利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此刻，乔希里的死彻底击垮了她。

起初她的声音还能保持平静，但是渐渐的，她的眶里又一次盈满了泪，她怨恨地看着他，用尖锐的声音控诉：“凭什么？乔希里才是我跟他的孩！为什么同样姓艾尔吉诺，他们却不肯选他？”

“一个邮差，不过他刚刚已经走了。”葛兰太太叫她的反应吓了一。

温芙微笑着站在二楼的台上，看着走在大街上的人群渐渐汇成了一条动的河。她看见有个邮差来到了公寓楼，敲响了葛兰太太的房门。一楼传来脚步声，那是葛兰太太从厨房踩着木板前往客厅的声音。想必今天，邮差那个鼓鼓的邮包里着的每一份报纸上，刊登的都将是同一个消息。

温芙来不及和她解释，已经攥着信封一路小跑楼。当她跑到街的时候，那个刚刚送信的邮差已经消失在了庆的人群中。

当他离开那个房间的时候，后传来女人哀恸的悲鸣。但是他没有为此停留，刚刚面对柏莎的质问时，他更想告诉她的是，他也曾经很想用一切来换取一个他的母亲。

忽然，二楼传来敲门声，温芙走到客厅打开门，发现葛兰太太将一封信邮差刚送来的信给了她，并且一边手舞足蹈地说：“听说了吗？国王打算派你和布鲁斯·希尔一块去瑟尔特尼亚绘制圣教堂的画！”

只有乔希里，从他生的那天起，她就知，这个孩只属于她，他会全心全意地着他的母亲，正如她将牺牲一切来他。

“是谁送来的这封信？”温芙蓦地抬起问。

他的祖母不认可他，他的父亲不亲近他，就连他母亲的家族，也在最关键的时候抛弃了他——就像她这一生所遭受的那样。

瑟尔特尼亚撤兵的消息传到希里维亚的那天，无数杜德人涌上街。他们一起在这个国家生活了很久，在此之前彼此并不相识，但是这一刻，人们拥抱在一起，仿佛拥抱着一个陌生的亲人。

她的声音里如同了砂砾：“如果不是安娜选择让你留在这里，你不会是扎克罗名正言顺的；如果不是扎克罗到死都不愿意修改遗嘱，你本没有继承爵位的资格；如果不是塔西亚喜你，你不会获得阿卡维斯的支持……”

显然她认为这对温芙而言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毕竟之前的几个月，她就在忙着这个。但是温芙听后却愣了一，经过那幅《虚妄之火》谁还不知温芙现在已经彻底得罪了教廷，现在让她去瑟尔特尼亚和把她押送上火刑架有什么区别？

葛兰太太又说：“听说是费文殿极力推荐了您，看样您很快就要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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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已经结束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年轻的时候，她的父母把她嫁给了一个她不的男人，她的人抛弃了她，她孩的父亲选择了另一个女人生的孩来继承他的一切。

温芙气笑了，她倒是没想到费文那个疯在经过这一遭之后，还惦记着和她之间的约定。

温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站了一会儿，确定再也找不到那个邮差的影之后，她低拆开了手里的信封，从里面落一块金的怀表，表盘上刻有蔷薇的纹案——那是洛拉的怀表，在去见安娜那天，她将它留在了蔷薇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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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命令听起来十分可笑，不过转念一想，也能想得通伯德三世这样安排的用意。这次杜德和瑟尔特尼亚的战争中，伯德三世选择支持了杜德，但是明面上并没有和教廷撕破脸。把温芙送去那儿为圣教堂绘制画，既可以当希里维亚有意和教廷缓和关系的手段，又相当于把温芙这个麻烦送回了红衣主教手里，这样一来，希里维亚把自己推了个一二净。

她低翻过手里的那封信，油纸包好的信封沉甸甸的，里面什么装了什么东西。当她的视线落在信封后金蔷薇纹样的火漆印上时，又一次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