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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好这样了。虽然是袁宗显陪饭,袁宗廷过去了,少不得陪饮几杯,顽笑应酬一番。善荣心里焦虑,外一儿不敢显,知兄雄猜多忌,在自己上尤其用心,问的急了,倘或疑心李宛淑调唆蛊惑了她,乐平郡王妃一事帮不上忙不说,反倒平白害了姊妹二人名声,便拉了他的手,着声儿,“吃酒多了,握刀握笔手打颤,哥哥少吃两杯。我吩咐厨房替哥哥熬碧粳粥吃。”碧粳米祛酒气、清神志,酒后用些是极好的。
袁宗廷腮上似笑非笑的逡巡她神态,“果这样也罢了。只是昨儿晚上,哥哥不过是要脱了小略往里摸上一摸,看到底的怎样,宝儿就扭手扭脚的死揪住,小娃娃一样啼哭不依,闹的哥哥都没法儿了。”善荣颜大变,抖着嗓央,“哥哥不要说。”袁宗廷叹气,“怕的这样?没人听见。”摸了把她白的小脸,笑,“我打发你的世兄世侄们吃饭去,让你显大哥哥陪客。宝儿屋里先摆桌,饿就自用了,别等熬坏了胃。哥哥回来只陪着你一个,宝儿慢慢说不迟。”
善荣去大半日,又大天在园里站了那么些时候,回到屋里就十分支撑不住。丫鬟服侍卸去钗环首饰,换了衣裳,盥沐过后便歇了。醒来将近酉初,菘蓝、京墨伺候她漱穿衣,这边儿小厨房问现在摆饭不摆。善荣“啊”的一声纳闷,“原要代给哥哥预备碧粳米粥,乏的浑忘了。”菘蓝等人互相看看掩嘴笑。府里请席,大厨房惯例备汤稀粥解腻,等姑娘提醒,怕是大家都饿死了。周嬷嬷剜了众人一,笑骂,“死促狭蹄,侯爷看见,仔细你们的要!”扶了善荣坐,只柔声哄她,“姑娘忘了?睡前已经吩咐,厨里早熬好晾着了。”善荣犹疑,“我吩咐过?果然不记得了。”几个丫鬟不敢拆穿,忙在一旁连声附和。
媳妇丫们抬过饭桌来,周嬷嬷菘蓝等忙放箸捧饭。外面丫来回,“侯爷命人送了几菜来。”两个妇人手捧着大捧盒上前,一样鹿溜海参,一样驴炖白菜,一样莲八宝野鸭锅,都是前宴桌的菜品,刚起锅腾腾的挑了适合善荣用的,先着这边儿,另又端上一盅冰糖炖燕窝。妇人,“侯爷嘱咐姑娘先用些燕窝再吃饭。”菘蓝听见这话,便将盛的银錾盖碗揭开盖,挪在善荣跟前。
料想吴承晖与兄一前来,始终寻不到机会述说私话,急的撩开纱窗向外唤了一声,“哥哥”。外面几人立刻接声禀报,“姑娘还有事儿寻爷呢。”袁宗廷忙复大步转返,回将一瞥随伺之婆娘媳妇丫小厮们。众人明白,都往两边后面退去。袁宗廷俯挨向轿,注视善荣,“怎么,舍不得哥哥?”善荣拧着手帕,“我、我有要的事讨哥哥示。”事重大,又涉前朝,非闺阁女本分。明廷严令禁止女人政,后贵人娘娘尚且不得僭越,善荣难免局促踌躇。
袁宗廷听了这话,喜的骨酥,撞在心坎儿上的熨帖,钻去半截,搂着她“心肝儿”的哄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