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那蜀山或是天机阁的人来了,见人去屋空,也不会一直守在这里。
他更残忍。他了命运的帮凶。
他慢慢蜷起手指,收回手,重又站起,转去看悬挂在雪山之巅的圆日。
各家各都派了代表参与讨论,原本是商定了一个折中方案,不迁徙,只山暂避几日。
未来的救世主必须要抱有希望。
——为了说动永宁村众人,他将那埋于心的疮疤,血淋淋地揭了开来。
详细询问诸多事宜后,村将师徒二人暂请屋外,与其他人闭门商讨。
少年的肩膀还那么瘦削单薄,银白的发盘在,衣领里一截细瘦的脖颈,中间一溜骨节分明的颈骨,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断。
叫他连伸手安,都没了勇气。
谢平生跟着蹲,意识地抬手想要安抚,却在指尖即将到少年的发丝时停了来。
不然,他会在昨天夜里就冲村家。
明逍贴着墙儿,脱力似的坐去,环住双膝,把埋了去。
他们的房屋在这里,他们的田地在这里。寻一新地开荒从开始,哪里是抬就走那么轻易的事。何况,除却永宁村所的这片山谷,方圆上千里,尽是雪山冰原,他们,又能去到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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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及众人很快重新打开了门,但并不是商讨了结果。如此生死存亡的大事,众人认为,应当征集全村民的意见,哪怕需要上一些时间。
谢平生未多劝说。照他的推算,永宁村与蜀山的直线距离大约有三千里,就算是飞鸽传书,那蜀山决断,清弟途跋涉而来,怎么也需要十数日。留给永宁村避难的时间还是很充足的。
可一个年轻人说:“那就不怕他们一把火烧了这里的一切吗?!小阿逍不是说,他原本的村,就是被一把火全烧光了?他们要是真放火,我们哪还有能回来的地方?!”
他又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在最后关停了来,没有把这世界最暗的历史、最可怕的真相告诉少年。
他很后悔,后悔自己太过畏惧,而过早地将命运的重担压在了少年肩上。
村及众人面面相觑——
首恳求。
谢平生突然觉得,命运对这个孩好残忍。
只是,他终究觉得自己对少年有所隐瞒,有所亏欠。
另一个年轻人也随之想到了更致命的问题,“上就秋收了。要是田地都被他们一把火烧了,这大雪封山的,咱们还怎么活?”
离开这里,叫这村中的两百多人家,到哪里生活呢?
这无望,让他一个人来背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