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孟钰一开始也是将他当上司去敬畏,但很快,她便发觉事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例如,这位顾大人在审案时,虽表面上瞧着冷冰冰的,但私底却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偷偷给她糖吃?更何况,谁家正经判官没事儿总往厨房跑,动不动就给属各吃?
“是么……”陈翰林看起来很是失落的样,自然而然就要将这把剔骨刀收回自己袖中,“既如此,那这信……”
其实,此事自两人相识之时便已初现端倪。寻常鬼差晋升需要经过层层遴选,即便顾清竹是给自己招副官,那也该是公家遴选来的。
刚意识到此事时,她尚且有些犹疑,为了试探顾大人的底线,甚至找了个纷繁复杂的样让顾清竹帮自己绣个手帕,本以为会得到劈盖脸的一顿骂,结果等来的却是顾清竹的一个“好”字。自那日起,孟钰便确定了,这位顾大人对自己是真的有求必应——在她面前,他似乎是没有底线的。
想他,把他得罢不能。
“诶!使不得使不得!”孟钰左手握住刀柄死死不撒手,右手安抚似的抓住陈翰林的手,言之凿凿:“这信见证了你我之间的婚约,自然还是应当由我来保了!”
而此时此刻,他虽面上大义凛然说些什么“不予追究”,但只有孟钰心中清楚,他这哪里是不追究陈翰林的过错,而是看自己对这把剔骨刀不释手,想办法寻个由帮她留罢了。
他平日里越是显得正经,孟钰就越发心难耐——哪怕顾清竹在她面前不再那样冷冰冰,但孟钰总觉得,在他温文尔雅、贴微的外表还藏着一层伪装。
孟钰又不是个傻的,她很快还发现,这些特殊优待是独属自己一人的。
陈翰林立于对面,将孟钰和顾清竹之间的眉官司瞧得一清二楚。他嘴角微沉,继而很快又恢复如常,一抹温雅的笑容,盯着孟钰的双:“上一世缘分已尽不假,但我是死后才同夫人成婚的,自然应当算作这一世鬼时的缘分,夫人觉得呢?”
虽说这样有些对上司不敬的嫌疑,但孟钰已经不止一次幻想——如此大公无私、冷若寒霜的顾大人,若是被她压在会是什么反应?他会恼羞成怒吗?还是说会被她搞到哭?
曾有鬼差忿忿不平质问孟钰为何可以不用考还不用像寻常鬼差那般日日卯,顾清竹只用轻飘飘一句话便给打发了:“她的俸禄是从我私库里的,不算地府鬼差,自然不用受地府规矩约束。”
想搞他,把他搞到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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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逻辑无懈可击,孟钰一时间竟觉得他说得很有理,但看到顾清竹微沉的眸,她立刻改:“话也不能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