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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就要起离开,一副颇不在乎的模样。
孔师闭了闭,声阻拦:“请慢。”他没有去看孟君轲的双眸,仿佛了极大决心一般,双手作揖郑重承诺:“郑瑜明日随您一同离开天韵阁。”
此行目的已然达成,孟君轲心中悬挂之事彻底放。她心甚是愉悦,对着拓跋禹那张俊俏的脸庞更是和颜悦,笑眯眯托腮看着他。
这话换个直的人翻译,大抵会直截了当变成四个字——你很闲吗?
见孔师神如此,孟君便知他心已然松动,轻飘飘丢最后一稻草:“此事不急,孔师大可回去细细思量。但我也要提醒您老一句,我那位表哥天多疑、睚眦必报,若让他知晓天韵阁已勘破他的所作所为,想来是再难容颍州有这样一座不受他掌控的城中之城。我孟君轲虽不是什么圣人,但向来护短,郑瑜若愿意同我一起走一遭,我必定护她周全。”
谈判一事,向来讲究攻心,挟之以灾、诱之以利,以孟君轲开的条件,孔令羽乃至整个天韵阁都寻不到第二条更好的路。
本以为她会甩脸给他看,不曾想她却顺坡驴,挨着他同侧坐,继而笑眯眯:“我要看的并非《闲书》,而是你手中正在翻阅的这本《闲书》。”这话乍听着没什么问题,但细究起来却暧昧得很。
拓跋禹忍受着那炽的目光,好半晌终是默默将手中看了一大半的书页放,委婉:“帝姬可是等着阅览这本《闲书》?”
这话看似委婉,实则系重大——天韵阁虽是苦主,但说到底还是自束不力。若非孟君横一脚行要替他这个苦主“”,孔师大概率会使些钱财保郑瑜,然后认这个哑亏。毕竟若是开罪了南辰王,即便看似如日中天的天韵阁,亦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孟君轲说会在时机成熟之时助孔师一臂之力,实则是要求孔师在帝姬和南辰王冲突爆发时,带着后所有势力加帝姬的党羽,但这无疑也将天韵阁彻底推到了南辰王的对立面。若是南辰王日后得了势,等待天韵阁的只会是覆灭之局。
孟君轲心中已有预,她停脚步,闻言也只是一抹不甚明显的笑意。她转扶起孔令羽,一字一句郑重承诺:“必不负阁所托。”
他认真打量着神态自若的孟君轲,叹息一声唯有苦笑——有的人天生就是上位者和权谋者,轻而易举便能驱使所有人替她搅风云。
看着面前这个表面温和实则志在必得的年轻女,孔令羽兀自心惊——他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压迫了,上一次被迫到不得不选择,还是同先帝打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