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瓦、朱漆墙,万盏灯笼低挂,觥筹错与声笑语织成一幅繁华画卷,极乐世界莫过于此。
面首幽怨地嗔她一,知她这是又迷心窍,瞧上旁人了。
远瞧着便是壮观不已,但当真正踏天韵阁之后,饶是自幼鼎铛玉石大的孟君轲,都不免有片刻失神。
天韵阁,不同楼阁之间风格特与规矩皆有所不同,“楼”则是客人们给其中一座楼宇起的诨名。
她不悦地抬,“没看到还有这么多空的……”话语在瞧见女旁的男时骤然息声,她双眸一亮,忙不迭答应:“当然可以!在郑瑜,平生最喜广四方好友,快快请坐。”
然而,不曾想竟是他想得龌龊了,这楼倒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楼——楼中团锦簇,来自天南地北、不同时节的鲜皆在此一同绽放,也不知是砸了多少金银、请了多少能人巧匠方可打造的奇景。
拓跋禹悲喜难辨地望着前这一切,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北魏灾年饿殍遍野的场景。刚刚为了这天韵阁,光是门那一遭便收了十金一人,即便是颗粒无收的大灾年这钱财也足以养活一整个村落过冬。南魏此等繁荣盛世,又怎能不让邻国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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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轲倒是像个浪般轻车熟路,朝着引路的小厮语气暧昧:“楼在哪儿?”
每至夜晚,万千烛火亮起,玉石愈显莹白透亮,如同悬于空中的皎皎白月。清雅的香气自烛火袅袅升起,顺着光亮四溢,甚至隐有白雾氤氲堆积似云群,仿若置仙境。
郑瑜正绵无骨地依偎在面首怀中,怡然自得地欣赏着台上的歌舞,突然被一女声打断:“可否与阁拼个桌?”
这字足有十人不止,由打磨至薄如蝉翼的汉白玉石拼接而成。据说光是打磨玉石这一工序,便聘请了百余名工匠,耗时近一年才完成。不过最妙的当属其中的镂空设计,用以安置天韵阁特制的香蜡。
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皆有琉璃金箔镶嵌,在玉石牌匾的莹莹光辉映照愈显华丽夺目。座座耸云的楼阁之间皆以天梯连通,且每座天梯皆以不同材质打磨而成,孟君轲定睛看去,金银玉石反倒是成了最寻常不过的材质,还有的竟通由晶琉璃打造而成!
」的牌匾。说是牌匾倒也有失妥当,因为这几个字并非印刻在木板之上,而是独立悬于空中。
仅是听名字大概就能猜到这座楼阁的是什么勾当,拓跋禹不动声蹙眉,他向来反此类风月场所。
姹紫嫣红间环绕着莺歌燕舞,缭、异香浮动,真真是叫人浑骨都酥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