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台设计妙、四周环声,无论何人立于台之上讲话,极穿透力的声音都会传至每一个角落。再加之孟君轲说话本就沉稳有力,这四个字更是无比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耳中。
虽说李武被派去巡城安防不在车仪旁,但孟君轲还是心虚地压低嗓音,暗地里“攻讦”李武:“嗳,你也知,李武那家伙冷心冷面,哪里有你关心我!他即便是装,也装不像哪!唯有你表现焦急、不愿离开的样,众人才不会猜忌我。”
此刻,他们怕的不是孟君轲,而是孟君轲手中的兵权和后的铁骑。
这是个约莫两丈多的三层玉台,雕刻、巍峨壮观。四周密密麻麻跪满的皆是魏国百姓,即便是不通规矩、不讲仪态的庶民,此刻也都忐忑不安地直脊背、低垂颅;台正前方则是原先魏国的达官显贵们,亦是整个魏国的权力中心,可这些权贵们亦是全匍匐跪拜于台,不敢有丝毫怨言。
此等容不得闪失的谋划,唯有给李武她才放心。毕竟陈瑾这姑娘实诚得像小犊,本不会演戏。
陈瑾目光稍,但仍是倔地看着她。孟君轲明白这是在质问她,为何李武就可以提前得知一切计谋,自己却只能听从李武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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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瑾和李武打小便跟在孟君轲旁,她是帝姬时两人便是护卫,如今她成了大将军,两人便是副将。若论忠心耿耿,二人自然都不遑多让;比武艺,陈瑾这丫向来都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不要命打法,一直稳稳压李武一;但若是讲将才,李武确实比陈瑾更沉得住气些。
同她闹别扭呢,刚刚在大殿之上当着外人,陈瑾顾全大局自然与往常无二;此刻仅剩她们二人,小姑娘便憋不住了。
对于这一,孟君轲心中比谁都清醒。因此,她虽大权在握,面上却丝毫没有倨傲之,反倒是仪态庄严,抬手示意朗声:“诸位请起。”
好不容易将小姑娘哄好,车也悠悠停。陈瑾这才意识到自己打搅了帝姬休憩,面有愧,小心翼翼为孟君轲整理仪容。
银白盔甲上的灰尘与血污被一同抚去,在骄的映衬熠熠生辉。着银甲的孟君轲,如琼枝玉树般而立,周抑不住的运筹帷幄和双迸发的摄人神采,更是让人心中暗惊、不敢小觑。她昂着颅稳步走向台,如九天不可侵犯的神女,却更像是睥睨众人的桀骜战神。
孟君轲睛虚盯着随车晃晃悠悠的苏,讪讪笑:“魏国一事,并非我刻意瞒你。只是若非如此,又岂能瞒过郭晖那小老儿的耳目?你知的,我不信任他,为隔绝消息必须兵分两路,将我的左膀右臂,咳,也就是你派去魏国,我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