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印第六式,开天!”
——“人皇印第六式,开天!”
土行宫中也响起了同样的声音。
柳扶风忽然一掌拍在地上,转头就跑。
这座宫殿无门无窗,只有立柱林立。光线纯净,没有可藏身之处。但是方才遭到攻击的地方忽然有一方空间诞生,艰难地延展了一会儿轰然炸裂,空间的扭曲向四面八方延伸而去。土圭垚不依靠那只独眼视物,但是土地伴随着空间扭曲,她的判断受到了极大影响。而柳扶风在这种条件下如鱼得水,数次跳跃之后就要冲出宫外。
他的一枚指环化为符笔,被他握在手中一笔点向空间中的一处,下一刻神色一变,再次换了方向逃跑;那处浮现另一个等比缩小了三分之二的土圭垚,手持神兵朝他飘来。他的灵力修为太低,即使找到了此间的薄弱点,一击之下也不足以破“阵”而出,反倒是被土圭垚捕捉到了身形。
柳扶风挥扇进行空间跳跃,下一刻就到了土圭垚的本体面前。土圭垚正要出手,意识恍惚一瞬,被柳扶风牵着手,像邀请一位闺阁小姐出门赏花似地从高台上引走。
万里之外,水沝淼短暂地借用了土之权柄,让大地追赶林花谢,自己的水流如影随形。地面时而裂开,时而隆起两座锋利的高山将那青年夹在其中,下一刻都是轰然闭合,好像长出了各式各样的嘴巴不断蠕动咀嚼,要把这只小虫子吞入腹中。林花谢一刀劈开一座山头,那飞出去的岩石忽然软成一滩化为流水缠着刀身蔓延而上,他暗骂一声弃刀跑路,还踹了刀柄一脚借力再快一分,朝着地上的水沝淼一掌拍下:
“人皇印第一式,悲天!”
土行宫中,柳扶风轻轻地翻过土圭垚的左手,也来了一招。他的蛮力不足,勉强够他脱身而出。土圭垚抬起残破的、像泥土一样的左手,问:
“我很好奇柳宗主为这些招式取名的依据。”
她的手很快复原了。大殿中,立柱一根根轰然倒下,但是倒下的柱子像六道结社所在的空间一样介于虚实之间,仿佛是从本体上分离出来的幻影,无数柱子倒下之后原本的位置上依然是原本的柱子支撑着殿顶。柳扶风边躲边笑道:“悲天就是悲天悯人嘛,为社会腐败和民生疾苦而愤恨不平,但是这份情绪是没有用的,这一掌拍碎祸根才要紧。”
“我是祸乱根源吗?”土圭垚笑道。
“绝无此意!只是这么一说,因事制宜么,我是实用派……”
柳扶风矫健地在数根交错纵横的柱子的空隙中辗转腾挪,心下叹息。这些柱子没有阻挡土圭垚的视野,反而扩大了她的感知范围。现在好像每一方空间中都有她的眼睛存在,炯炯有神地注视着他。
土圭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层层叠叠地传荡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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