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2/2)

但为何真诚总是被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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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都是她亲手杀的？

这一切痛苦的挣扎，无关飞升的迫，无关黎的境，无关变的望，只在她的心，苍生，她不敢面对那些残破的纠缠，鲜血淋漓。

到底是什么。

桑昭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眶生疼，等睁细看时，却发觉自己置在一片废墟之中，这宿星峰山巅之上，有杀阵被销毁的痕迹，腥气冲天。

越是想而，越是陷泥沼，越是发掘至善之人的光亮，就越是在他们陨落之时到痛惜，可恨的卑鄙者寿与天齐，为众人抱薪者却冻毙于风雪。

仅仅只在晃神的瞬间，扭曲的场景又转戒律堂地牢中，又是难耐的炙烤和少年被剜去心脏的躯，无边的恨意扫过先前的迷茫，桑昭只觉得灵府一片混沌，灵识迷离。

所谓因果报应，都太虚假了，她看不到，也不信。

她想救人，想天大同，不贪，不慕权术，她只是想行医济世，想在人间烟火中自由往来，救一人算一人，想看到那些在病痛中新生的人，中闪烁而的光芒。

桑昭慌张地用手掌拭裙摆，血迹却越来越多，好像永远不完，咙仿佛被扼住一般，脑中炸开一阵大仇得报的快意，随其后的是无尽的惶惑，绵绵没有尽。

那么多是非，她都要一一厘清吗？

苍生。

山不是山，不是，前一片茫茫，望穿却始终穿不透，她忽然就想放弃求索了，让痛苦结束在此时此地吧，一声音诱惑着。

，一遍遍质问她，诘问她，凭什么？凭什么她什么都留不住，想守护的人都失去，最后一丝奢望也无。

她怎么看得透？

她是医修，她该救人的。

一颗赤诚之心，总是备受磋磨，一遍遍考验，一次次失去，用尽全力，积德行善却连寥寥珍视的几人都有失去。

苍生到底是什么？苍生太复杂了，她难要一一分辨吗？从善从恶，这事不能更改吗？好人变坏，坏人变好？非要权在握，以上治，才能天太平吗？

这世。

她茫然低，摊开手，才发现自己满手鲜血，脚边躺着一片无名尸，折断的刀剑在泥土中，火光和硝烟，风声凄厉。

她只是不想看到有人病死在自己面前，就像那个雨天一样。

她不明白。

腔里回着大的悲鸣，剧烈的痛苦和不安在四肢百骸游窜，她忽然想哭，忽然就想放弃了。

忽然间，天光大亮。

可是现在，算什么？

这些——

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