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上了红妆,掩了我眉中的几分锋芒,显得有些女相,可细看之,还是能看来我是个男,饶是他再瞎,此刻也看来了我并非他的娘。
陈二郎眯起定定地瞧我,看清了我的脸之后登时变了脸。
在他裹挟着酒意到跟前时,我伸一只手抵在他的膛上,不让他再靠近分毫。
我微压了嗓,那柔媚的声音响起来,我自己听着都骨发酥,更何况前这个好之徒。
这时,我盖的轻轻勾起,期待着这人等会的惊惧表。
见我撩起盖看他,陈二郎朝我笑笑,发青的嘴一咧,满发黄的牙,真真是叫人倒足了胃。
陈二郎握着我的手挲,又是乐了两声,“晨时还千个不愿,万个不肯的,怎的如今又愿意了。”
在我的注视,陈二郎的一寸一寸来,最后像摊烂泥一样落到地上,那剑也哐当一声落,发不小的声响。
他卡壳了一般,连说了好几个你字,都没将这句话完整地说来,我却知他想说的是什么。
陈二郎说着话,便迈着虚浮的步朝我走过来。
“娘可是等不及了,别急,为夫这就来疼你。”
变声这等小把戏,是个教之人便可信手拈来的,对我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我没说话,只是仰着戏谑地盯着他。
他皱着眉,恶狠狠地:“你是谁,为何会现在我的房里!”
喝过了合卺酒,陈二郎急的将我到床上坐,捞起了一边的金秤杆就要为我撩盖。
我自是没拦着,只是趁他没注意时,一扬手,将这掺了蒙汗药的酒倒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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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后仰,双手后撑着床榻,翘着好整以暇地瞧着他:“怎么了,陈二爷的脸怎的忽然变得这般难看。”
陈二郎被我这几句话哄得连北都找不着了,当即拉着我走到桌边,端了合卺酒就要与我杯。
“官人怎的这般心急,这合卺酒还未喝呢。”
大红的喜袍穿在他上,就像是竹竿罩了一块红布,平白糟践了那样漂亮的料。
所幸这陈二郎没令我失望,黄澄澄的秤杆挑开红布,我的脸暴在昏黄摇曳的烛火。
陈二郎是青城的地蛇,多少人日夜都盼着他死,因此他房中防的家伙事格外的多。
他一个闪走到了衣柜旁,从里了一把宝剑来,只是他还不跑,反倒将那剑抵在了我间。
我将盖撂来,不让他看我的脸,又故作憨地哼了一声,“家不愿,还不是因为被郎君吓得昏了了,如今这拜堂成了亲,我才知郎君的好。”
他手指着我,“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