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百零五(2/2)

到最后，颜衿甚至开始有些自暴自弃，毕竟她想起来又如何，难不成跑去说自己才是真的颜衿吗？

燕阿秀哭了好一会儿，又怕颜衿哭伤了心，又怕燕婆婆哭伤了，结果又见燕小书赤脚跑屋，连忙焦急开：“怎么不穿鞋，被石划伤脚了怎么办！”

颜淮不要她了，她回不去家了。

颜衿听闻那一句“年轻首领”，神微动，最后只是微微颔首不声。

“不碍事，再养几天就可以地了。那群山匪见我伤了，也没对我动手，有个年轻的首领只让人将我丢山去，”燕小书笑，“多亏在路边被同村的叔伯捡到，就送我回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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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以前还一边担忧着被人发现牵连颜家，一边纠结着该如何面对和颜淮那般复杂的，现如今好了，这些事都已经与她无关，她再也不用担心这些事了。

一句“平安”，令颜衿心里不由得一颤，她忍着泪看向燕小书：“我这么久没回来，让小书哥哥担心了，如今你伤了，快回屋里养着。”

在燕家住了两日，燕婆婆听颜衿说了事经过，一时为她逃离贼窝呼菩萨保佑，一时又为她被受困山火堆中心惊胆战，手指轻抚着她手背上结了痂的伤，明里暗里落了好几次泪。

痴痴如泥偶般站在中，颜衿呆愣了许久，忽地咬手背，一声呜咽，泪珠儿落在前的面上。

那颜家小想来定是容貌与她极像，甚至脾气秉也与她无二，这才不会让人生疑，甚至连……连颜淮都没有察觉到不对。

想着想着，又不由自主地往踏了几步，却忽听见后传来陌生女的声音：“江冷，姑娘要拾手帕，怎么不去寻一的木？”

燕小书默默看着颜衿，许久，这才笑了笑轻声：“平安就好。”

颜衿和燕婆婆这才停泪看向燕小书，颜衿见他光着脚，不由得快步上前，见他脚上绑着木条，又缠着绷带，一时心疼不已。

若是这般，她又如何告亡父呢？

不过转念细细打算一番，即使他察觉到不对又如何，这么多人面前，到底是不认，执着去找寻一个落在外多日生死不明的女儿，还是认当日就回到家人边的小，对颜家来说，孰轻孰重，颜淮怎会不知晓？

不知怎的，颜衿忽觉得有几分释然，便自顾自地安着自己起来。

原想着见了燕家人心里会好受些，可还是觉得心里，于是颜衿便要了些黄纸，说着要去江边祭拜家人，谢绝了燕阿秀陪同的打算，独自一人了门。

里此番凭空生的忧愁，更是心疼地不知如何是好，勉勉止了一会儿泪，却忍不住搂住颜衿哭起来。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踩中，等到颜衿俯抓住绢帕时，江已经漫过了她的膝盖，透骨的寒凉又一次传遍四肢百骸。

大仇得报，可颜衿却没有觉得有半分的畅快，反而有一空虚的怅然，仰轻轻叹了一气。那些人就这么死了，甚至有可能他们临死前，说不定都没有想起这件事。

慨叹了一句世事无常，本想蹲去将祭酒撒江，可江边忽地起一阵风，得纸堆打起了旋儿，连手绢也被落面。

僵地抬手用绢帕拭去脸上的泪珠，苦笑了一声，颜衿想着自己如今虽恢复了记忆，却也只能成为失了记忆的燕瑶，再也不能是颜衿。

如今颜衿恢复了记忆，自然便没了什么亲人难只剩自己一人的事，那厚厚一篮的黄纸，她将一大半分烧给那一日被山匪受辱杀害的林府人们，又烧了一分给林秋儿的娘，最后将剩的一分尽数烧给了颜父。

站起，颜衿看着江面神，那一晚江刺骨的寒冷，哪里有半似如今这般的平静无波。

蹲在江边看着燃烧着的纸堆，颜衿发了好久的呆，这么多日过去，才迟迟地意识到一件事，不知不觉间，竟报了杀父之仇，就连那一日害她落的罪魁祸首，如今也已伏诛。

如今的况是，颜家的“大小”稳稳当当地待在府中，她没有遭遇过这么多事清，落了后就被人迅速救，当晚便平平安安地回到家人边。

落后也不知挣扎了多久，这才勉爬上岸来，颜衿已经记不得自己当时上岸后，被燕小书他们救之前遇到了什么事，越是想记起来，便越是有一用力打在棉上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