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那日发现衣上端倪,这才一次认真见过颜淮,如今再看,颜衿与颜淮得虽不能说一模一样,可任谁瞧了都会认定他们是兄妹。
以颜淮的行事风格,外人当然打探不宅的事,虽不知那位小是什么目的,但从目前来看,家中母亲与两位姊妹应该都还平安。
林夫人嘴里说着放心,可接连几日日日来瞧她,也暴了她的担忧,颜衿没有说什么,只趁着这个机会旁敲侧击地问起事。
而宅之事,从林夫人这里自然问不什么,只知自己落后,几乎是在当晚,便有人将颜家的“大小”救回,其他的事尚不清楚。
林夫人敛了神,柔声将颜衿扶回床上躺:“你睡了整整两日才醒,大夫说还需得养上几日才能床,我已经与庄主说了,等你好些再让你回去。”
颜衿自然得知颜家早已寻回了“颜衿”,她还替颜家了衣裳呢,如今她只是燕瑶,一个失了记忆的绣娘,若是一直打探颜家的事反倒令人生疑。
见颜衿没有反应,原以为她什么都没想起,便立换了称呼:“燕姑娘?”
但好在颜衿已经不动声地从林夫人中探不少,自她落失忆至今的这段时日里,颜淮打赢了白云郡之战,但听说受了伤在家养病,颜明与颜殊都安好,颜殊不知怎的,竟得了太太傅青睐,主动让他去府上读书开蒙。
殿让她暂时不要将颜淮前来苍州的事告知颜衿,林夫人本来还有些纠结,可最后想着颜衿如今失了记忆,提起颜淮也无济于事,想到她的,便选择闭不谈,先暂时瞒。
“阿瑶。”
颜衿这才回过神,她被叫燕瑶叫得久了,忽然被唤了本名,竟有恍如隔世的短暂茫然。
一时间林夫人不由得有些后悔,她也知颜淮暗中寻了颜衿许久,若自己早些见过颜淮,是不是就能让他们早早相认了?
说完又立握住颜衿的手:“还望姑娘切莫推辞,就当我为了秋儿报这个恩吧。”
即使颜淮后来因事务,来过几次苍州,她不是忙着照顾幼分乏术,就是为了秋儿的事卧病不起,更是无暇拜见。
颜衿也不知自己又是何时睡着,只是再醒来时,却扶着床边生生又呕一血。林夫人先是吓了一,随后又连忙宽,说颜衿这是因为这段时日里忧思劳累,再加上血瘀阻心,得呕血来这才好得了。
请了大夫来看,也只说没什么大碍,再服几贴药便好。
:“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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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颜衿双臂迭盖在前,浑绷到颤抖,却还是咬着,极力忍耐着哭声。
等到众人离去,屋里只剩颜衿一人时,颜衿先是默默盯着床神,最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抬起手看着手上包扎的地方。
林夫人想着想着,想到颜衿被掳上山这么久时日,不敢想在她上都发生了什么。见颜衿怔怔神,认为她许是听了贼匪伏诛的消息,一时不知该作何表。
耳畔又想起极为缠绵的一声轻唤,颜衿猛地了一气,不由得抓了前被,张了张嘴,无声唤了一句“顾临”。
“那贼首第叁日便拉去斩首示众,颅和尸如今还挂在城墙上,另外两个据说是二当家和叁当家的,讨贼那日便已经死了。”林夫人说,目光却不由得落在颜衿上,她虽嫁于林玉生多年,可外有别,成婚那日堂中人那么多,闹哄哄地一时也分不清谁是谁,所以便不曾认识颜淮。
据林夫人说,寨中众人为首的那几位贼匪死得死抓得抓,其余人来不及逃走的已经伏罪,现在正在追捕那些残党。
细细嘱托了几句,便不打扰颜衿休息,让侍女在门守着,有什么需要的只叫她们就行。
心中更加怜惜不忍,林夫人便连忙扯了别的话题,颜衿自然察觉到她这是不想和自己提起这些,也顺推舟地问起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