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九十九(2/2)

“哈，”叁当家怒极反笑，忽觉得自家大哥这么多年的疼都喂了狗，“你还真是，和那个贱人一个德行。顾见卿，你弃了功名，又答应与阿求了那笔生意，我当你回到山里是浪回，没想到是来索命的，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一听到靖州二字，叁当家的刀尖竟颤了一，又听顾见卿开：“是我故意当没看见，替燕瑶帮着将那地图送山。叁叔，爷爷死前惦记着的事你忘了吗？顾家的祖坟如今还在靖州！”

“今日之事，与阿瑶何，这官兵迟早会打上来。叁叔难就这么相信，那叁皇真的会帮你？”顾见卿忽地沉脸，他自从听了叁叔与爹说的事后，便一直极力反对，可谁也没有听他，“叁叔，若我们真有这个本事，哪里还用蜗居在这山中多年。”

“那又如何，这么多年过去，靖州早就回不来了。”叁当家冷声，“老就是太过执着，这才死不瞑目的。”

说完叁当家的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极尽嘲讽地“哈”了一声继续：“难你如今还痴心妄想着带她走，凭什么？凭她失忆了、想不起来了、还是说你觉得哪怕她想起来了，也仍旧愿意跟着杀父仇人！”

“我说杀了她！”叁当家瞪着顾见卿，此刻他哪里还有耐心多解释，“怎么，舍不得？”

“叁叔！”

“五六年前，灵光寺血案，不就是你与阿求的谋划？顾见卿，你听清楚了，当年你们围杀的那人家姓颜，杀死的那个人叫颜准，他有个女儿叫颜衿，意外失了记忆，又被你们掳到山中，如今她的名字，叫燕瑶！”

“叁叔——”

“你没资格这么叫我！”刀尖刺眉间，霎时间鲜血顺着鼻梁，叁当家冷瞧着顾见卿，“就算你再如何替她辩解，将地图送山去也是她提的主意。难不成为了个女人，你要把你爹你叔叔们还有寨中的兄弟们都给卖了？”

“我当年就说过，咱们当贼当得久了，这不是个久之计，该收手了！”顾见卿咬着牙，伸手指着山，“你看看这些所谓官兵，可有半同你中那般里应外合的打算！你带人夜袭御船，又多次截杀朝廷官员，难你认为了这么多事，给那叁皇当狗，他会放心让我们活着吗！叁叔，你还不明白吗，他们这样便就是为了赶尽杀绝，他们骗了你！”

叁当家松开手，将一把剑到顾见卿手里，往日里他最是喜自己这个小侄儿，哪次不是和颜悦，如今却用着从未有过的冰凉语气说：“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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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五雷轰，顾见卿张着嘴，不由得抓了地上枯草尘土，一时间五脏六腑被绞成一团，满的话竟不知该先吐哪一枚字，齿间磕碰许久，总算撞两个字来：“什么？”

快要赶到顾见卿的院时，却又停了脚步，他思索一番，却转去寻找顾见卿。

“闭嘴！”

“难叁叔真觉得，我们的事是对的吗，后山葬岗这么多年，堆了多少白骨尸首？”顾见卿目光直视着叁当家，即使刀尖离咽咫尺之遥，神从未丝毫畏惧，“我……已经去过靖州了。”

“闭嘴！”叁当家怒喝一声，一把将顾见卿掼在地上，刀尖指着他的鼻尖，“论给皇亲国戚当狗，我哪里早得过你。怎么，你跑去考功名给皇帝当狗理所应当，老这事就是臣贼，老得到你这个不忠不义不孝的小辈教训？”

“若叁叔从未与叁皇图谋，那朝廷断不会为了一个匪寨调集这么多兵，即使要与官府冲突，也不至于成今日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