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开着落地灯,阮鱼游窝在沙发里理工作。
辛奕的哂笑像一声泣。
阮鱼游蹙了蹙眉。
阮鱼游瞳孔震颤。
辛奕能想象电话另一的人此刻是什么样,他笑着了气:“当然他也恨他母亲,恨她丢了他,邵明安从那时起痛恨被抛弃的觉,他完全无法忍受。我的不忠践踏了他的底线,所以他愤怒得发狂,可是阮鱼游,你以为他不想挽救吗?他比谁都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他比谁都更想重来,我现在苦苦求他挽回他,不光是为我自己,我也是为了他!为了抚平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为了给他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偏执一个,邵明安从来不在意,他在意的从来都只有他认为该的事,你明白吗?!别以为他对你有,你充其量只是他疼了时的一剂创可贴而已,你的作用仅仅是一剂创可贴,你帮不了他,救不了他,你能为他洗衣饭,但你抚不平他的执念,剜不掉他心里的疤,你知什么叫执念吗?!你知吗?你能让他与过去一切、与他自己和解吗?你能吗阮鱼游!”
辛奕声音里透着一丝狰狞:“你知那一幕对他的刺激有多大吗?什么都来不及,什么都阻止不了,他很多年都走不来,他本不能提,不能想。他恨他父亲,恨每一个对伴侣对不负责任的人,他对我发过誓自己不会成为那样的男人,这是他给自己定的死要求,他不允许,你明白吗?哪怕他对我已经没有了,他也过不去他自己,这份失败的会让他遗憾痛苦一辈,永远过不去,你懂吗?”
“阮鱼游,你不!我求你醒醒,你这人凭什么和明安在一起?你都不肯睁开看看自己看看现实吗?”
他以为是邵明安,接通的一瞬,听筒里却传来辛奕嘶哑愤恨的声音。
辛奕压低声音:“知为什么吗?他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因为他从小父母就不好,他父亲向来严厉,他格孤僻,唯一能受到的温都来自于他母亲,可他14岁那年,他母亲在与他父亲一场争执中发生意外走了,他就在场,睁睁看着……”
阮鱼游握着电话的手指骨节泛白,一直没能发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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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就是你看到的样。”他说。
阮鱼游握着手机,没吭声。
辛奕怔怔地站在原,看着车启动,径直开了去。
他看着笔记本屏幕,电话响的时候他直接摸过来开放到耳边。
“不可能,他不会的,我跟了他多少年?你呢?你哪来的底气?你以为他突然发疯跟你这他以前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的人结婚是为什么?你该不会真以为是吧?是,我承认我小看你了,阮鱼游,你哄得他到现在还不肯原谅我,还在生我的气,可他总有一天会醒的你知吗?你本不了解他!你不了解他从小刻在骨里的偏执,他认定的事不会改的,别人能改他也不会,因为他是邵明安,他跟你完全两个世界,你永远不会走他的心,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