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的最中间的位置。
每个观赏位之间都隔了很远的距离,相邻的人无法打扰到彼此。
陈挽被安排坐在很偏很暗的角落,远远看过去,赵声阁比以前更敛。
他实在是很喜观察赵声阁,对方叠起靠着椅背垂眸看册的模样,会让陈挽联想到漫不经心脾睨众生的狮,看似沉稳,实则慵懒,有些无聊,偶尔抬瞥你一,又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昏幽的灯光将人侧影照得很静,几分不胜寒。
赵声阁和陈挽记忆中不大一样,连一同大的谭又明与沈宗年都未必能察觉到不一样在哪里,但陈挽太观察赵声阁了,所以他无限接近真相,是对方在用日渐威严的杀伐决断掩盖角眉梢的疲意。
赋予一个人权力的同时,也必定施加某枷锁。
赵声阁像临危不崩的山,那微不可察的倦意是溪谷飘零的落叶,无足轻重,无人窥察,只有每日飞向这座山的鸟知。
山仰止,陈挽当那只飞鸟,经年盘旋不止。
拍卖会还未开始,周遭宾客结伴聊天,声音很低,陈挽能听到一些。
“是从金大厦去的,七十八楼,华荆公园的池被血染红一片,很多人都看见了。”
“警署来了人很快收拾净,也不准媒记去摄像。麦太日日以泪洗面,还去明隆大厦喊冤抗议。”
“听说倒不是因为那笔坏账,是麦家辉不诚实,跟……耍心兜圈,还要跟华家联手,后……就不耐烦了,比他老爷还心。”
“…惹不得啊……一边签署残疾儿童慈善捐助合同一边把富豪仇家得破产楼……杀人救人,一念之间”
那个人像不能被提起名字的伏地,大家都心照不宣讳莫如。
不远响起一动,工作人员给赵声阁那桌上茶时了差错,周围的人一时都收了声,敛目低,佯装未觉。
但陈挽看到赵声阁对对方绅士地抬了抬手,平静地说没事,声音也很礼貌温和。
陈挽想,其实即便是方才那些人私嚼的非议被赵声阁本人听到了,他也不会生气动怒的。
赵声阁其实比很多人都好说话,虽然气场很盛,但绪一直很平和,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
不过手段凶狠又是另一回事了。
拍卖会上展了什么陈挽没认真听。
只知赵声阁拍了个明代万历青莲宝瓶,因为拍卖师喊了一次价之后就成了,没人这么胆大跟赵声阁竞价。
结束的时候,赵声阁和一个中年男人一同往外走,对方比他年不少,但许是的原因,那位名字耳熟能详的海市官员站在他侧也失了些气势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