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天气不好, 雨的时候,举板凳灯的活动就会延后, 延后到不雨的那一天, 也不需要什么通知, 祖祖辈辈传来的习俗,年年都这样。
他负责扛龙尾。
吃过晚饭,村里人就都动了,路上都是人,要往祠堂那边去,早早占据最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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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吃完,从屋里来时,岑眠才发现雨了。
半路,梁叔披着黑雨衣,迎面走来,喊住程珩一。
举板凳灯是个力气活,也要些技巧,所以都是年轻人去举灯。
天已黑,气温骤降。
程珩一不问原因,一如既往,无条件地支持她。
程珩一也不例外。
六半的时候,举板凳灯的年轻小伙们就聚集到了村,等着七开始举灯。
他们站在屋檐,等了许久,也不见雨有停歇的架势。
“幺儿——”
“好。”他说。
“嗯。”
元旦节之前, 白溪塘一直是雨绵绵,地上。
岑眠和沈平山也去凑闹,看程珩一准备。
雨声在黑暗里显得更加清晰,像是一个个炸开的小气泡。
岑眠把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一般来说,板凳灯的龙尾最不好扛,龙舞起来的时候,最末的人要跟上,速度得快,速度一快,惯就大,非得要各方面运动能力的来举。
令她难受起来。
程珩一举了好多年的龙尾,除了工作那几年没时间回来,以前都是他举。
板凳中央着灯,每个板凳都由一个人来扛, 到了夜晚, 灯亮起来,走在街巷尾,那队伍浩浩汤汤。
三舅公的家离阿公家不远。
其实也没什么准备的,不过是卖力气的活。
程珩一解开大衣,把岑眠藏了来,带着她冒雨往外跑。
不知为何,她再也无法心安理得的,回去过她原本的生活了。
不知龙王是不是听到了她的祈祷,一连了好几周雨的白溪塘,在元宵节那天停雨了,微弱光从云层穿透来。
程珩一的脚步顿住,停来,他垂眸,迎着夜,看不清岑眠的脸,却望了她明亮的睛里,像是黑夜里的启明星。
程珩一撑开伞,往岑眠那边倾斜。
“你阿公叫我给你们送伞。”
白溪塘的逢年过节都分外闹, 尤其是元宵节,每年都会举办舞龙灯的庆祝仪式。
岑眠抱住男人的腰,听见雨滴落在衣服上的微弱声音,也不看路,就跟着程珩一。
空气清新。
岑眠抱住他的胳膊,尽力挤成一团,好让他伞也撑到自己。
板凳灯游走, 隔远了看, 真如一条金龙。
梁叔把伞给了程珩一,往另一边走了。
板凳灯会沿着村走一个遍,寓意龙至的地方则福到,最后会在祠堂的广场上行舞龙灯表演。
有了伞,他们不用那么急着赶路,步也慢了来。
以至于她甚至不敢上前,去说些什么安的话。
白喜事比红喜事少了几分闹。
白溪塘的龙灯也叫板凳灯,除了龙和龙尾是用细竹丝和宣纸扎成, 中间的龙则是用一条条的板凳拼接, 拼成了上百米的龙。
祠堂附近的自建房楼上,也都坐满了人。
第68章 白夜
白溪塘的板凳灯是了名举得好,举得气派,每到元宵节, 家家吃过晚饭, 邻村也都聚集到白溪塘来, 等着看舞灯。
岑眠没有看过板凳灯, 期待了好久,暗暗祈祷元宵节那天不要雨。
他挥了挥手里的伞。
只有三舅公的儿女来敬了一次酒,大家安安静静喝了酒便罢。
“我想留在白溪塘教书。”
好了。”
程珩一穿着一黑休闲服,气定神闲,站在龙尾,那气质比那大的龙还要引人的注意。
“程珩一。”她轻轻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