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锦让人把船划到一座酒楼边,酒楼的二楼边掛着一把梯,船靠着梯边停,我随着白如锦踩着梯爬上二楼的回廊,万幸我脚灵便,爬得顺当俐落。刚站到二楼回廊上,立刻有小伙计拿着手巾,先弯腰替我掸抚平衣摆,再让厅。
我怔了怔,:「不至于吧,怀王和这个地方有何关係。」
各了两个菜后,等上菜的空间时,白如锦看着窗外络绎不绝的小船筏又向我间话:「这地方,到了夏天年年闹涝灾,为了保沿河的另外几个大些的城,还时常拿这里当洩洪的地方用,大家就都惯了,过个十来天就退了。」
我不得不讚叹:「贵地的风俗真非同寻常。」
所以说,什么锅什么盖都是命中註定的,云毓除了啟赭,应该没谁降得住,啟赭除了云毓,也没谁绑得了。
我:「这样说起来是蛮邪乎的。」
白如锦摸了两颗五香豆嚼,又:「不过,往年的都没这么大,多淹半个人,就从三年前起,就特别大。」往前伸一伸,压低了声音,「人都说,是那个倒楣鬼怀王的冤魂在作祟。」
我握着酒杯呵呵两声。
皇上这两年神很足,据说添了好几个皇。云毓实在可叹,三年前的那事,他全家除了他,都成了罪民,他其实是个孝顺人,保了全家的命,可全家说不定都恨他骨。看上的人偏偏还是皇帝。
菜谱送上,我端着茶正喝了一,角里看见街对面酒楼的窗里伸一颗脑袋大吼一声:「葱,来一把!」
恰好此时菜上来,白如锦略停了停,我夹了一筷丝,白如锦哧溜了杯酒,窗外街又有一群州府衙役站在船上漂过,白如锦望着一船船的衙役:「前些时日,汛期将至,知府大人便上报朝廷请款粮,据说今年朝廷派了一位了不得的钦差大人过来治,可能是快到了,府衙这几天戒备的严。」
云毓治,应该是最近几日就来,我在承州大概要呆到八月初,说不定能瞄见一,说不定瞄不见。
我乾笑两声,「这个……」
白如锦摇:「只是不知这位大人过来,会不会越发越大。」
云毓和我那堂侄,啊不,已经不是堂侄了,是圣上,得还好么。
瞄得见瞄不见都那么回事了。
白如锦翻着菜谱,摸摸上的短须:「惯了。」
立刻有一叶小舟飘了过去,船上码满了菜蔬。
几年不怎么打听朝廷事,不知朝中的崢嶸砥们有没有变几,我忍不住问:「是哪位大人,如此大阵仗。」
不晓得如今当日的那些人都过得如何。
白如锦捻着短须稍儿:「有时候,这邪门的事,不能不信。你知,那位冤鬼怀王,是个瘸。结果就是三年前,他死了后不久,这里的发得特别大,城外有个伯庙被雷劈倒了。因为犯了个‘跛’字。后来那个伯庙怎么都重修不起来,等到京城里皇上降旨给怀王修大陵墓,又法事后。我们这里把伯庙改成神庙,才又修了起来。」
白如锦举着酒杯,低声:「据说是工侍郎云毓,来够不够大?自从柳丞相引咎辞官后,朝廷中年轻的官除了张屏张大人,哪个还能比得过他?可惜他是云棠的儿,怀王的冤案,过错虽几乎是柳丞相扛了,听说也有他一份。否则柳相辞官后,丞相之位说不定不到今天的张大人。」
人生几十个年还远,云毓也罢,柳桐倚也罢,甚至是啟赭,昔日熟人,不一定哪天就会打个照面。怀王早变成了一把灰,埋在京城的墓里,还是许多人看着烧的,料想不会怀疑有诈。如今世上只有商贾赵财。就算打个照面,又能怎样?
至于柳桐倚,我听说他辞官回家了,有些歉意。朝廷的一个樑
承州离江不远,又靠着两条河,时常发。
白如锦的脖伸得又了些,声音越发低,「老弟台,这你就不知了,我们承州名字里,有个承字,城南又有条郡河。怀王的字,好像就是承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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