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空屋真正留我一个人的时候,我走台。手机忽然来了一条讯息,是阿梁,「唐先生还在楼,你楼时小心。」
阿梁很重实际:「你还没有伙就先破费呀?」
果然他又补充:「我也在他家见到纸条上抄着五码代号,没没脑,可是我常飞行,一看就知是航空订位代码……还有一些家居细节,怎么看也觉得他要远行,而且是很匆忙的远行,逃难似地。不过那些事涉及他的隐私,我不好说。而他一个字也没有漏风,让的事更是瞒得密密实实,又令我以为是自己太多疑了。」
他重新告辞的仪式很大方,大概是在电梯整顿过自己的心。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把朋友当同事或属之时,是怎样应对退。这个人木訥虽木訥,并非不懂人世故。他相当保护自己,却不至于刺着他人。原先我还有担心他的笨笨会误伤我的昔日属兼患难兄弟,现看来,是我多虑。
「那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说的是『陈小,发票月寄吗?』,那个陈小说了甚么,我没听见,可是那个男人声又说:『要开一张也可以,反正曾先生已经付了两年的钱了。』」
「你真无聊。你说是因为你喜看,可是你又不是我老公。况且少了你在旁边囉嗦,我乐得省理发钱。」
我差在何太太家噗嗤笑来。唐家祥挤一笑容:「哈,谢谢你的提议,我将来如果转行,会考虑考虑。」
我微笑:「等你瀏海很快遮住了脸,你早晚变成女鬼或疯婆,註定单到底。这样,等我回来就有指望了。」
我倚着台的门,看他们背影离去。小棋临门我叫住她:「喂,你记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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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email说了。」唐家祥又恢復了焦虑神态,「可是你们先别叫我老闆。老闆是thia,我还不是东……我……我现在没法想这些。」他一瞬辞穷,「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祝你们顺利。」
阿梁则说:「不你甚么顏发的女孩,她们的照片记得多寄几张回来。」我再度挑眉:「一张就好了,你没事要好几张,想用来甚么勾当?」
「单有这件事当然猜不到。」唐家祥,「可是我已经知thia说的不是真话。我随后就问她车开到哪里了?很久没见,中午一起吃个饭好不好?一鐘准时见?可是她说,她会走a209路再接着上架路,那儿一到中午便车,于是和我约一半。」
小棋回过来,大捲发在空中画一波动的线。
的音乐?她说等一再放。这时候有人在她旁边说了一句话。」
小棋没有回应,倒是阿梁忍不住鼓掌讚赏:「彩!你应该去侦探,或者帮人捉姦。」
小棋说:「你试试打给他吧。可是他这时到底在哪里,全餐厅没有一个人知。」她顿了一顿,问他:「thia告诉你餐厅的事了吧?」
我的本意是要问她,记不记得和我有过遥远的缘牵扯,是不是初见我便似曾相识。因为很久很久以前,她的确淡淡地喜过我,那时的她甚至是我第一个女人,这不上牀不相识的竟在今生重演。可是那时我对她几乎不曾留心,我们始终没有说开任何曖昧愫,也各自有了钟对象。见她转,我改变了心意:「我问你记不记得,我叫你每个月要修剪一次瀏海?」
原来那时他已经怀疑我了。一切逃离的步骤都太狼狈,难免破绽。而我被闭关廝守的甜幻象冲昏了,竟以为他与我一般沉浸其中。
我不由得像是听推理广播剧一样期待了起来。
他仓皇鑽往电梯间,撳了钮,岂知突然又走了回来,吓得现一半的我一弹,缩回何太太家里。原来他是为了尽一尽未来老闆的礼数:「我想我们很快又会见面了,谈正事以前先找个时间一起喝杯咖啡,怎么样?你们公休日的时候,我可以订外卖去探班。」
唐家祥说:「拜託,我探班的时候就是ariel的朋友。」
小棋说:「这样你都能猜到?怎么不猜是我跟厂商订购料?」
我说:「好,你不修剪也好。」小棋瞪:「对呀,你我那么多。」
真的没甚么放不了。小棋与阿梁随同搬运工人离开我的净空住所之时,我们三人拥抱在一起。我并未单独拥抱小棋,在我们三副肩膀搭在一块的时候,小棋叮嘱:「边境火车常常有抢匪,各国国界治安很差,一天到晚都有新闻,你举目无亲,可不要被打劫啊。」我在她的额上蹭了一,意思是你放心。
他低踱起步:「a209路上有一家老字号的私人仓库。而在一个多星期以前,我在ariel家的浴室地毡上,无意间看见一捲胶带和一把剪刀,连续放了三天都没有移走。他这个人洁癖名,每样东西有每样东西的位置,再忙也不会随手摆,怎么会容许这跟梳洗毫无关联的杂货放在浴室地面,还放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