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我轻松地想,差一也好,从未接近过也好,并无分别。一样是到不了那终,一样是必须垂,服输,离开。而我确然正在离开,一步一步,再不多久,便能从他生命中消失,一步,又一步。
他想了想,里神显然是动心了,又问:「怎么要刻意提早过?」
唐家祥问:「甚么?」我说:「没事没事,我看看时间。」说着在他手臂上咬了一才放开。
唐家祥瞪着我,又在怪我说话不知轻重。我说:「好了,你想要请脱衣舞孃到府表演、还是想自己包场猛男钢,计画好了就跟我说。唔,我看你一定想自己钢舞,市区钢club的包场费太贵,要租市郊的舞厅。到时你想邀哪些观眾?你同学、同事、玩托车的朋友、所有前任女友?至于你那栋大厦的理员阿伯,样就得好咸,还是别邀请他比较好。总之你把名单给我,我替你email邀请信──」
我:「噢,原来你打算四十岁生日才猛男钢舞。不是说不行,你一定还会健的,肌松不了,只不过你吃东西和喝酒要节制一,三四十岁以后新陈代谢转慢,很容易发胖的。对了,你到时是想卖、卖腹肌、卖手臂、还是卖大?据本人亲品嚐结果,这些位都很优质,记住要维持十一年啊……」
唐家祥被迫放威胁:「你再不住,我吻你了!」一手抓住了我。
我们的时间像是新旧相叠,每一天现世的日过去,每一丝前生的记忆便跟上来,我再如何讲究科学实证,也寻不着解释。说到本,也是耽溺着不愿去追寻解释。但教能让我想起你,想起你如何陪伴过我,想起何才能让你不怕累世寂寞地一路寻来,多馀的解释又有甚么必要?
说你明,有时却又呆蠢得不近人。我赤直接地说:「难我能跟thia一起帮你庆生?你齐人之福不是这样享的吧?」
我和他是被死别分开的,现在回想那些如烟波远去的年月,都诧异当时的世怎么如此危殆,人命如此微贱。我们差一便在此世把缺憾补起了,真的,就差一。
我调一笑,拨开他的手,满意地说回正题:「好啦,那你说,你二十九岁这次想怎么过?」
「提早过生日又不等于提早老化,那我帮你过十二岁生日让你回算了。我是在想,这是你二字最后一个生日了,应该过疯狂一,过了明年,你只能怀缅青啦。怎么样?找一天去玩?」
「变老有甚么好庆祝。」他撒似地学我说话。「你不要提,我还可以维持二十八岁,至少再多一个月……」
他没有提起院,没说到那扇小窗,可是我俩都知,我们好早好早以前喝酒讲废话的场所正是那模样。或者,那不是家,只是世中的栖,然而有他伸手膀让我靠着,我便认作是家了。不需记忆名字,我也知那时他是第一个令我安心撒赖的人,他这个特质,至今犹然。那时我在他面前永远像个孩童,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如今能够这样。
我拍拍他肩膀,「行啦,不必找藉了,你想喝啤酒随时可以开我柜拿,要雪藏的也有,来我餐厅消费还有七八个的牌由你选。我跟你讲正经的,我打算提前帮你过生日,不过,当然不是要装潢我家来向你求婚。你说好不好?」
唐家祥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声,瞪大的锐利双又恢復了清澈温柔,抗议:「你是帮我庆生还是帮我开告别单派对?心术不正,想的尽是这些东西。再说,也没人规定三十岁以后不能看脱衣舞,不能猛男钢舞。就算四十岁再来玩这些,不行吗!」
他扬起脸,伸着手任我咬,了一声鼻息,不知是笑还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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