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祥说:「你让我把话说完,不要批评我。讲得那么刻薄,比三姑六婆还厉害。」
「她是我唯一和我一起建筑过餐厅梦的人。你不要笑我,开餐厅对我来说不是开一家店那么简单,不是服侍老饕,也不是为了自己贪吃而已。煮这件事,是一个我平时不会公开的自己。」
是,我严重失态了。在我不知是多是少的记忆里,似乎不曾为了嫉妒而在他面前如此逾矩。可是,其他逾矩的事当然过很多,比如说,求一个人和自己上牀,这是逾矩行为的最境界了吧?其他节轻微的撒赖耍泼更是多不胜数(甚么?你说撒?他为了吃到我的料理,撒的才多呢……)。我稍稍靠近他肩膀,闻了一把他的味,几乎已然想起从前怎么对他胡表白的。
等等,你说甚么?分手纪念日?你是不是男人呀你,我自小到大没听过一个男的记得过甚么纪念日!我毫不遮掩地把这话抖了来,末了,读台词一般地说:「了不起,frederick唐先生,你太了,如果不是谭小还要你,我一定会替你架设网站、投书报纸徵婚,标题就写『绝不忘记纪念日的好男人』,所有曾经因为男友忘记陪过人节而哭泣的女人,绝对漏夜排队,挤爆你家大门。不然标题这样写吧,『绝好男人,寻求拯救』,我包你上找到人替你把……把给传去。」
唐家祥说:「我等她等了四年了……我也不怕对你承认,我等过她的,等了两年,想她在那边应该也有新对象了,我在分手纪念日告诉自己,到此为止。」
他总是这样,再如何不快,还是心平气和,前生后世哪一个他都一样。应该说,他的绪都不会涨到尽,说好听是人品温,说难听是痪。他生命里唯一会到过分的,大概就是、速度、酒、尼古丁之类的望。大概也不怎么节制,否则怎会一边思念着谭小,一边来跟我搞?大喜大怒,此人平生欠奉,不健康的宣洩倒是一大堆。随便他去,横竖以后也不到我他。
有!
唐家祥的浪漫自述被我打扰,尷尬着接不去。我说:「行啦!我明白了,你要和谭小去开餐厅,完成以前的梦想,那去吧,开张记得来『sherman创厨』放名片,我们搞一个同业联盟,你看怎样?」说着又在他脸颊上拍了一拍。
这话不能不应,于是我勉打趣:「对啊。不过,喜煮未必等于懂得煮呢。」声音乾燥得比完一包菸还糟糕。
我讲一句,在他颊上拍一,像古时候人说书打鼓那样办。漆黑一片里,看不见他被我打了脸没有。唐家祥静静听完我的冷嘲讽,抓住我还在他脸上的手,却没后续动作。
唐家祥继续说:「我喜泡在厨房,厨房就变了一个人,这个弱你最清楚。我十几岁就想过厨师。可是不知为甚么,麻木地读了两个正规学位,随便了工程师,然后又变成了经理人。可是我,我,唉呀,我不想人,我想!」
我笑:「没事。我觉得你好可。」良机莫失,我要趁还能佔便宜时,多玩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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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了一声,扭了一,我想我该挣脱他才对,手却贪恋他的掌握。无力的我为此生气极了,发洩在他上:「评两句也不行吗?搞甚么言论箝制。」
我转过去,摸黑找到唐家祥的脸,两手捧住,了一把,又搓了两。唐家祥愕然说:「甚么?」
我说:「好了,我知你被打怕了,我不打你就是了,快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