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认我那时是对这段单恋绝望了想着一次缠绵也好,招认这他妈的一度风甜到极又痛到极,招认你让我的心一半冰冻一半却得想哭,如果世上有哪致死剧毒和琼浆玉一样味,我想我在那一世早已喝过。那就是你,是你啊。
噢,原来你是心里闷,要去飆车。此此景,我若是放任你去超速,那不如守着电视新闻看你的收尸地吧!我也抄起了自己的大衣和围巾,撳铁门开关。铁闸隆隆关上,我窜门隙,像个不放心丈夫的贤妻一样,跟着他追去。
……
才不要。我发冷,却烘烘的。那夜我在你怀抱里,而你……也在我里。我俩都容纳着对方,像极一个共生共灭的圆。如果我们可以一直是那样的圆,该有多好,或许我便不会甘心遗忘你了。
……你问就问,一脸壮士断腕的模样甚么?人生自古谁无死,我怎么死的很重要吗?答案很严重吗?是不是谋害我你当时也有份?你提起你睡了我的事蹟倒是脸不红气不,提起我死掉这么无足轻重的事,竟然怕成这样。我从指观察他一阵,慢慢拿开了手,朝他挤个灿烂笑脸:「玩够了。刚刚那都是年初一贺岁节目,本次主题是古今穿越角扮演。好收科啦!」
我不说,我能说么,片片段段就够我慌的了。如果你记得全,求你别说,让我俩把这一世乾乾净净地过完。我跟你说过的,寧可忘记,是因为太伤心了。我只是没想到忘记了那些关键,忘记了你我相遇和相分的场景,仍然教拥挤的零碎节把心得疼痛裂。
「我招了我招了,求求你饶了我。」我一时失守,喊了来,抬手就将脸遮住了。这一遮脸用力过猛,打得自己的脸好痛,我怎么连串演一齣皂剧都演得这么可耻呢?
唐家祥脚步微微一顿,也不回地令:「要么你就跟上来,要么就别囉嗦。」说着又往外闯。
唐家祥捉住我手腕,我死死地摀脸,这厨房里一堆罐,怎么就没有力胶,让我把手掌黏贴在脸上算了。
好一会儿,谁都没有再说话。
唐家祥低沉默片刻,捞起桌上的夹克,回往外走。我叫:「你要回家了?」
唐家祥显然不是个演皂剧的料,跟我拉拉扯扯没几便罢演了,撒手后退,这一退就退到槽之前,开冷洗了脸,冷静了一些,才说:「我先问你,你记不记得自己原来叫甚么名字?」
卦?这一温柔已令我应付不来。
「喂,你讲句话啊。」
我记得你我那晚都好笨拙,你着气要放弃,我说你怎么我都行,只要让我跟你在一起,就一刻的在一起;我又说甚么我都忍得,求你要我吧。你不知,我这辈第一次的梦,十三岁,就是这境,明晰又真,那时我差以为自己有变癖,以为梦里化为女人!
他的手并没放开,气息一阵一阵在我手背上。我又不禁妄想,我们刚才若是真的开始了,他的呼是不是也会这样重重落在我上。半受到他的温度近在咫尺,几乎只剩一毫米要克服,若克服了,便能到你。不如……你别握住我的手,握别的地方吧?我挪开一手指,不好意思地垂看去,自己的襠被起,里的东西正剑弩张地阻在二人之间。
──因为,我的上半为了旧事而痛楚,半却回味着那不知多少世代以前的夜晚,与你的密相合。上半懊丧得想死,半却切渴望,这,一个人怎可以分裂若此啊?
「你是不是……一见我就认来了?」
我招了行吧,我记得自己怎样勾搭你,我记得咱们在一荒野共对,记得篝火之旁你的手让我看得了神,记得自己毫无尊严地求你说就这么一次,记得……记得自己扎人的野草与上你的躯。
……不告诉你。
后面这番大告解,我当然死咬着没说来。唐家祥掰着我的手指要挖我的脸,一叠声地问:「你招甚么?你要跟我招认甚么?」
「曾兆文,你不要倔啦。乾脆问你这题好了:你记不记得自己……自己……」他说了要问,却忽地支吾起来,「……怎么死的?」
我莫名所以:「你也要告诉我去哪里,我才好决定跟不跟啊。」
「ariel……曾兆文!」
「你都想起来了?还是你一直都记得?你到底隐瞒了我甚么?」
叫我名字我也不应你啦。这刻我俩被往事的鬼魂扰,再也不是唐家祥与曾兆文,叫名字也没用,这个名字,又真的是我么?我冷冷哼了一声,他的指节用力得像要嵌我腕骨,我知自己表转为异样,更加不能将手拿开。
他的背影很快鑽后门,只有声音留在了原地:「去海边。」门外,他的座驾兼妻两声,引擎已被他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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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后是雪柜玻璃,里空无一,灯光已熄,恰成一面镜。我在镜中发觉自己凄然绝的神,与这笑容极不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