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情缠帝闕兴．十七(2/4)

说到这里，他周冷汗更甚，一时竟不知如何接续去……偏生殿中作主的那人自打先前那句「何罪之有」后便未再开，随之而来的沉默让姚景迁连呼都觉得莫名艰难，却仍只能着设法接了去，：

「他是个手低、志大才疏的，想便想了，本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只是圣人御驾亲征、太奉旨监理国事后，这蠢货让一帮狐群狗党捧得飘飘然、又给有心人挑唆，竟生了……大逆不之心，利用的职司和臣的名手脚，将运粮的路线洩给了一帮贼，图以『粮草遭劫』拖延征北军程；不想却在同贼易时被一同僚逮了个正着。」

「今日晚膳罢，渊突然登门，神慌、脸惨白，一见着臣便连呼『姊夫救我』。臣原以为他只是工作上了什么岔，希望臣能帮他代为掩过补救；岂料……」

而回应他那番探问的，是姚景迁猛然五投地的动作、和间带着极度惶恐和愧疚的哽咽音声。

想到自个儿先前还在掛心的后勤问题与「太党」之事，联系到兼二职的姚景迁反常的举动，萧宸心一，也未再多问便頷首允了过，让安远将人从殿外领了来。

理清了思绪和前的目标，心绪平復不少的萧宸正寻思着是否要唤来潜龙卫询问目前调查的展，不想还未来得及开，兴麟殿外却已是一阵动声传来……过分锐的耳力让少年捕捉到了一极其熟悉、却怎么也不该现在夜的兴和中的嗓音，遂一个神将一旁守着的安远召到跟前，吩咐：

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啟稟太，尚书、太詹事姚景迁求见，是有十万火急之事需得即刻理，这才……」

安远虽不晓得主有此吩咐的原因，可刻骨里的忠心和对萧宸能耐的了解，却仍让他毫不迟疑地依言领命前往殿外查看；足过了小半晌才重新回到了殿中，同少年稟报：

「詹事缘何如此匆忙？可是了什么事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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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来吧。」

──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之事，平素颇重仪容的姚景迁此刻发鬓散、一官服零零落落，连靴都是一脚一脚低，若让不知的人瞧着，怕还会以为他是给人捉姦在床，才会匆忙得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可萧宸对姚景迁的尚算了解，见对方急迫至此，心不仅不觉好笑、反而还越发不安了起来。当连忙坐直了，也不等来人近前行礼便先一步开了，问：

姚景迁是个有能力又识时务的聪明人──不然也不会给帝王选来替家了──知妻弟这回的漏堪称谋逆，不被株连亲族便已是万幸，哪还敢设想将功补过的可能？事实上，他前来请罪之前，就已好直接被狱严查的心理准备了。如今只盼一切还来得及挽回，不至于真威胁到圣人的安危和太的立场吧。

「臣……臣有罪……」

「是。」

「因臣侥倖得圣人和太重用、又担着太詹事的职司，为臣妻弟的渊在同僚中的地位也跟着涨船，更时常以『太门人』的分自居，一心……盼着太荣登大宝，好让他能犬升天、更上一层。」

「有罪？何罪之有？」

「渊初始只说是闹了人命，望臣帮忙掩盖理；还是臣心觉蹊蹺加以问，他才支支吾吾地将前因后果尽数了。」

萧宸虽早在对方殿前就已有了些不太好的预，可对方劈了「臣有罪」三字，却仍大大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那一刻，他甚至以为姚景迁就是那个愚蠢至极、为了私利图谋除去父皇拱他上位的「太党」；还是残存的理智作用、提醒他若姚景迁真有问题，事态定会比现的状况严重无数倍，才堪堪止住了萧宸直接上前揪住人领质问的动作，只起踱至对方前，冷声问：

＝＝＝＝＝＝＝＝＝＝＝＝＝＝＝简

「渊只知慌；那贼却是个心狠手辣的，将人宰了便扬而去，独留渊在那儿手足无措……渊别无他法，只能上门向臣求助。臣知兹事大、未敢轻忽，遂让家中僕役缚了渊后连夜请罪，只盼一切尚能亡羊补牢，不至于因此……」

「去殿前看看是怎么回事。」

思及今日从妻弟中问的，姚景迁浑冰凉，几乎用尽了全副心力才得以勉控制住心底的慌和自责、尽可能明白地代自个儿连夜前来的理由。

「稟太……臣妻孟氏有一弟名瀚，字渊，乃隆兴十二年士，原任职工，因位卑职小、不尽如意，臣妻亦于此多有埋怨；故臣掌事后，便徇私将其调加以照拂……不想渊愚昧，竟因此受人所惑，犯了滔天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