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看过去便算了,认为是文书上的错误,不小心错键相关人员的名字上去;而崔河本人即使是第一次见到这第四张画,见到那第四个『材料』,他也能立刻明白应采声的意思;难怪他说,看得仔细,他有藏谜语在里的。
崔河当时没有说,应采声对他而言,就是一个谜了。不是难解的谜,而是当发现一个线索后,便有挖掘慾望的谜;但他也不希望真相大白。并不是他不想理解应采声,而是当线索到了一定的数量,便能推理解答;不解开,不说白,为了保留那一份神秘,如同妖的传说。
去思考为何喜应采声,对崔河已经没有意义。只依稀记得,似乎从应采声级到他们班上的时候,崔河的目光便会在那人上有所停留,并印象刻。崔河的结论是:不是甚么事都能用逻辑来解释的。当年他心底「有多喜应采声」的那个答案,也已经不用再找,这不是能够度量的东西。
也许在应采声的里,崔河的人生过于单纯而和平;在崔河的里,应采声过于澎湃且难解││但这都是也许,旁人里的也许。
在他们的世界里,山茶不是红,也不是白,而是墨一般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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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采声直到研所毕业,都没有再见到母亲,多偶尔和应禹联络,得知母亲依旧无法接受他的向,并放话说,永远不能接受。
当崔河确定上了研所后,意外地接到一通电话││应太太的电话。说是听骆保透,应采声是和崔河在一起这件事,因此来求证;应太太虽然知应采声喜崔河,却不知两人在一起过。
崔河有些犹豫,但还是坦承他的确和应采声在一起,而他也绝不是一时兴起,是真心喜;同时希望应太太能放开,回归到最单纯的原,也就是两个人彼此喜而已。但她依旧无法接受,认为违反自然,认为是鬼迷心窍,同不可能相;即便崔河搬动界的例,她依然兜着同样的圈,最后说:
「我们不能沟通。」掛断之前她说,你们都是些怪胎。
应采声光听崔河说话也能知大概,两无神地望着,说,算了吧,跟她白费没用的。是,母亲的确还是关心他,但这加的观念他再也不要;并不是他不谅解母亲,而是母亲不谅解他。
「我只能选一个,我选了你,崔河。」应采声没有靠近他,只是坐在椅上盯着崔河,「就算看不到她最后一,我也不后悔。」
这是往后应采声多次和崔河在諮商室谈的结论。崔河一样不说好或不好,就是尊重应采声的决定。除了是职业病之外,对于应采声他一直都是服从;只要应采声找到他要的,他必定不会涉。
应采声不禁好笑,说,崔河还是没变,一直都这么听话;该不会如果应采声要求分手他也乖乖说好吧?
「如果你说了那样的话,一定是在调戏我。」
应采声又一次因为崔河的用词而大笑,说,你真是烦透了!
应采声虽然嘴上说不后悔,但多年后母亲离开人世那一天还是遗憾,并且不解,为甚么她就是到死也不肯原谅他。而那一天他同时也证明了自己没有错,他和崔河仍然没有分开。
「到底是谁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