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来?”
“是啊。”
“是。”
“你还记得那个在钢铁厂里的旅馆吗?”
“当然。你还为我写了封书。”她伸双手胡抚摸着我的脸庞:“真好,你还和数据库里的模样一样。”
在一天天恶化,我已经拖了很久没去研究所。我在写另一封不会写完的遗书,但它的容不知为何总是关于达芙妮。它看起来真像是无病的书,它令我恼火,使我想把它撕碎扔掉。但我没有,把它丢了屉的角落。思绪无法被清理,我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只能在病床上凝望着天板,四肢无力,毫无反抗的方法。我所能的,便是全心地拒绝这被浸没的快,用这方式和她站在相同的度。每一天清晨醒来,我多么希望达芙妮已经离开。我受不了自己每天醒来亲吻她的额,我受不了每天清晨与她喝着难以咽的速溶咖啡,受不了整夜的缠绵,受不了那些轻柔的吻。我多么希望她能狠狠地破坏现在的好,这样我便能将所有的过错推到她的上,推到命运上,接着继续我的怨天尤人。
“那是遗书。”我刚想辩解,她又陷了沉默。她的睛开始闪烁蓝光,系统又在占用她的大脑行运算。维生机发嗡嗡的声音,就像是当年空调运作的声音。达芙妮知我已变成了鬼魂吗?她在回忆时到底会有怎样的觉呢?是会和我一样到困惑吗。我不知,模块的运作略显迟钝,这幅完的电似乎需要一新的调试。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去酒吧的时候吗?你一开始连单都不会,结果喝得大醉,还是我拖着你回去的。有那个笨会喝掉一整瓶不掺的威士忌。那天你欠我的酒钱到现在还没有还。”她躺在病床上,显得神焕发,语气恢复了人类的。这是好事,虽然那些信徒不这么想。他们需要完的女神,我只想要我的达芙妮。
“你不懂我,你一都不懂我。”
“我要去月球。”
我握住她的双手,何其的枯又苍老。外面的月光洒在她银的发上,她是如此的丽,与我脑中残存的记忆一样令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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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在我宣布重大决定前为我降审判。一冷意爬满全,我昂着,谢面挡住我真实的表。远,初秋的太化了街景,扭曲了人的意识。我轻轻地叹了气,我比我想象中要更加容易接受这件事。“你是为了那件事才去月球的吗?”
一个独角兽也比遇到“”来得真实。一个连生死都无法主的人,实在没有办法去谈论。我对她说谎:“因为我不期待。”我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本想安什么,但我被我的懦弱逗笑了,她问我在笑什么,我说她浪漫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人。
“不知。”
我尖酸刻薄地侮辱着她,想摧毁她的自信与骄傲,可我显然走错了方向。她不屑地笑了:“我了解你,就像是你了解我那样了解你。”她说的没错,我们都知相互折磨的方法,也懂得彼此需要什么。我们分享同样的痛苦,却不愿意给予对方一丝的甜。或许是因为存在于我们灵魂中共同的自我毁灭的倾向,它使我们相见,也使我们以这诡异的方式共生。
“一个开在地边的律师事务所,太可笑了。”
我她,得发狂。
“那个酒吧已经不在了。我去过一次,现在是一个律师事务所。”
意料之中的答案。或许是因为太太过烈,有那么一瞬,我想疯狂地答应她,想和她一样抛弃现有的一切前往月球。可我咬嘴,什么也没有说。事后,我想过很多为我自己开脱的理由:“我的无法经历一场太空旅行,我无法答应不到的事。”我觉得我应该说几句祝福她的话,或者劝说她暂时不要有这么疯狂的念,不自私还是无私,现在总该多说几句话,否则再也没有机会了。可我沉默着,汗顺着脸颊落在衬衣上。她轻轻取我的面,抚摸着那些因为辐而留的疱疹,最后一吻。我见她嘴似乎动了动,那型像是在说我你,但我想那只是我的幻觉。她在和我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