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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新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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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代是世,古玩这行虽是暴利,也极有风险。货不好,会被人打死,货太好,也会被人害死。怎样又赚钱又活命,能靠的只有自己本事。

行商,指的是没有店面的商人,他们通常通过其他渠寻找、采购古董,给坐商供货。而坐商是有店面的古董商,他们与终端买家直接对接,行古董的销售和易。

贺新的父亲是农民,时节时兴什么就什么。日本人在香港土地上横行霸,夏季天,路过贺父的瓜摊,就抢要了所有的瓜。贺父本抱着丢钱保命的心态,甘心吃亏,但这批瓜是卖了要给病重的贺母凑药钱,就不得不开向日本军人要瓜钱,却因此被活活打死,七窍血。

医院离奇烧起大火,黎式坐着椅无法逃脱,是贺新救了这个在大火中的绝望的女人。

最后“沉塘”两个字故意咬得重了些。他没有在开玩笑,不对方在香港有怎样的地位,又有怎样的本事,这里是澳门,他说哪个人要装麻袋沉海塘,哪个人就必须死。

侧雕刻“平安”两个字,天仅此一只。所以,就算黎式醒来,对于家世,过去,什么都不记得,贺新也信她是黎公的后代,当即认她为义孙,把她当作贺家的孩一般养,等着她痊愈,记忆尽回,一去荷兰见旧日老友。

你沉塘。”

贺新笑笑,带着十足的嘲讽,“你也知她亲爷在荷兰?仲有面讲?虽然我冇必要话畀你知,我同黎家究竟有咩关系,但被你这样的人质疑,倒也很让我很不开心。”

贺新和黎家阿公年轻时候在一起事,一个是码上的力工,一个是常年搞古董生意,行商的。

乌鸦反驳不,却也非要反驳,“她亲爷在荷兰,那贺爷你又算她哪门契爷?”

这枚白银镯,是黎公的祖父在家族故地,黎族的山里带来的。听说是来自哪个不知名的王妃的古墓,年代起码能追溯到明朝。

面对乌鸦,贺新没有隐瞒那段五十多年前的“贺黎往事”。

贺新当时只是个十几岁的小伙,为了赚钱几个月不回家是常态,此次一回家,却发现父母双亡。面对这样的打击,贺新悲痛又无助。他常年在外奔波,但也无力安葬父母,办上一场面的葬礼。艰难时刻,是黎公力,帮贺新埋葬了双亲。

宿命结环,黎式从九二年的噩梦中行至此,终获新生。

其实,再往前追溯,黎家从南海迁移而来,是黎族人。黎公的祖父和父亲,也都是一辈和古董打的。只是父亲死于去暹罗的大洋之上,而祖父在一次声称北上寻宝后再无踪迹。

贺新一开始只是怀疑她的份,毕竟,就那样放任和黎公那么相似的一张脸湮灭在大火中,他不到。直到看到她手腕上的银白镯,他才认定,黎式和黎公一定有关系。

黎族银饰在明清时期达到鼎盛,考虑到在黎族银饰工艺度发展的背景,这只银白镯的来历倒也算有史可依。

岁月转,黎家举家移居国外,受限于时代,贺新与黎家失去了联系。二十多年,快叁十年,贺新都没有收到任何有关于黎家的消息。

“看看吧,我贺新手段不多,但想查一个人的资料还算件容易的事。九二年阿式从英国过到香港,九叁年连学籍都转到香港,中间过几次香港境,也过好几次份,虽然有奇怪但都还算合法。”他双手叉在前,自有一掌控全局的气势,“零零总总那么多,都冇她已婚的记录。你算她哪门丈夫?”

贺新念黎公大恩,二人从此结为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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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父死后,贺母也随之病死。

在被侵略者占据的土地上,百姓之命贱如蝼蚁。

黎公在荷李活生意,凭叁绝——毒、嘴严、手快,在古玩行颇有声望,人敬一声黎叁样。贺新是跑码的,路自然也广。两人合作,也算是互惠互利。

贺新从屉里一沓文件,连带着文件包,丢到乌鸦面前的茶几上。

那个时候还是日据香港时期。当时社会资短缺、价飞涨、社会福利缺失、医疗保障严重不足,普通居民的生活平大幅降。同时,日本军队对普通民众制劳动、剥削。生活环境的恶化以及对文化活动受限,都加剧了民众的苦难。

直到在澳门医院的园里,贺新见到了在日光休息的黎式,她的侧脸和黎公实在是相似。黎公年轻的时候,常被人说男生女相,其实是因为他生的窄脸鼻,大眉,又肤白皙,极讨姑娘喜,多惹人妒忌。

作者的话:打工人给自己放了两天假~大家国庆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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