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我来晚了(2/2)

有几滴珠俏地落在角，令人一时分不清是雪还是他，最终缄默无言地隐鬓发之间。

察觉到颈间有温的，芙姝一愣，原本冷的心瞬间被浸了。

除夕夜的晚上她会什么事呢？

芙姝一衫覆雪，她捧着盒，一个人走在夜半的大街上，姗姗来迟。

她勾起，蹑手蹑脚地来到陆府大门前，轻轻叩响铜环，发现没有人应。

他扫扫停停，直至傍晚方才放扫雪的笤帚，坐在院中，呵呵手掌上的寒气，望着那闭的门神。

门倏地一声被人打开，一个浑散发着凉意的影在她面前无限放大。

他又开始不安地在院中来回走动，一步两步，来来回回，最后累得靠坐在大门旁渐渐合上了。

傍晚，他没有放弃等待，执着地坐在树的矮案前将瓜果脯都摆好，一旁的茶烧了又凉，了几回，又换新茶再烧。

她特地了八菜，而且都是清淡的素菜，有几还特意仿照了太华山的式样，也不知他不吃。

他呢？他大抵也是有东西陪的。

这院中有一棵冬天不会冻死的老银杏树，树龄已有三百余岁了，若是加以化，还能成，又怎么不算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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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日，他早早起，一个人在这座府邸里来来回回走了许多遍，也将这座宅邸的瓷砖瓦砾悉心数了个遍。

可直至院中每一都有他来过的痕迹，芙姝还是没来。

他回家了，将家中所有家丁侍女遣散，又把院里院外都打扫了个净，他知自己了错事，芙姝应该是不会来的。

她又退后一步，清清嗓，开问：“请问，有人在吗——”

“嗯。”他哽咽地回答一声，怔然的双淌着泪，枯竭的心底滋生烈的意与满足，沸腾至心尖，又满溢来，逐渐洋溢整片腔。

终都不属于这里，即使倾尽了所有亦无法。

伸指尖，小心地从他的发丝上捻起一抹雪，凝望着它在指尖化。

但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又隐隐生些期盼，他真的很想同她一起过个除夕。

他若坐在这里，只要她一敲门，不，只消她行至门前，走在来的路上，他便知是她来了。

哪里适合谈话小聚，哪风景最好，哪适合赏月，他都一清二楚。

时间缓缓逝，夜幕轻了薄了，轻凉的雪纷纷扬扬覆在他的面上，柔地化成珠。

那人颤抖着伸手，似乎要用尽此生最大的力气来抱她。

“你等了我很久吗？”她轻声问。

他喜坐在这里，并且他就要坐在这里。

不行，就算不吃也得给她吃！而且全都要吃完才行！

间中他有些困，便靠在桌案上打了个小盹，直到他以为自己睡了很久，蓦然惊醒，天还是黑的，芙姝还是没来。

少女睫扑簌几，也伸手抱了他，嘴贴在他耳畔，轻声：“对不起啊，我来晚了。”

腔被挤压着，芙姝有些不过气，便捶捶他的胳膊：“唔，太了……”

她会跟那几个少年人一起吃年夜饭，一起放鞭炮，赏灯，凑在一起守岁……

……

他的肩上，上都落满了雪，两对窄袖洇着重的夜，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