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本就隐隐感觉不好,一听这话,汗毛倒竖心率上升,可没敢开口问。
我怎么会给自己揽事呢,早晚事儿要到我头上的,不如等人家来求你。
“小歌,你吃点东西。”桌上的长辈打圆场,给我转桌夹菜,我顺势应和,就真一句话都没问。
大姨训了意几句,我也没听太明白,其余的都是边上人你一言我一语,也不知道是帮腔还是拱火,还有几个爱看热闹的,生怕我躲过去似的,“大姐,你也别急,小歌可能也是没顾上。”
“是啊,这跟小歌没关系。”
得,一桌人八百个心眼子,看着各个都是骨肉血亲,有热闹的时候谁也顾不上什么别人的感受了,我自己先吃痛快这口瓜。
我边吃菜,头也没抬随意地问,“怎么了到底?”
“你还说,你看你这个姐怎么当的!”我妈先发制人,事儿还没弄明白,劈头盖脸先给我一顿损,大意反正都是当姐的失位了,反倒是我这个大姨,在一边劝着我妈。
我看着她俩,实在很想问,你们俩是商量好了的吗?
我等她俩演完这一出,我也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赵女士,你总得让我闹明白吧?”
我这一问,桌上倒安静了,没人接话,我正琢磨这郝意是作出什么花了,我这大姨直接拿了郝意手机,语气倒是和缓的,让我自己看。
我皱眉,看郝意还是低着头不吱声,把手机推回去,“直接说吧,人家的手机外人干嘛看呢。”
“哎呀,你也不用见外,都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也是别人,她自己的事我有什么权利看。”
不知道这手机是刚才已经传阅过了还是怎么,我话一出,倒见几个大人消停了,脸上不红不白的,自己又吃起菜来。
我旁边挨着小表舅妈,舅妈是个特别温柔的人,见别人不说,在我旁边小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大姐可能误会了,意就是上学的时候偶尔在外面打打工。”
打工?我心想,我怎么不知道意打工,况且她但凡有功夫就满北京玩,没见她有时间打工啊?
“什么打工,你问问她去的什么地方!”打我进屋到现在,大姨终于又发起火了。
郝意这会儿抬起头看我,脸上挂着两行泪,我挑眉看她,她很委屈地说,“我就是去唱歌!”
大姨一拍桌子,“你要是去唱歌,我能这么说你?你还去哪了赶紧跟你姐说!”
“我就是在酒吧唱歌,然后碰到了认识的人……”
我问意是哪儿的酒吧,她说就是我带她去过的那个热门的商业街,那边有很多酒吧,有一回她跟同学去玩随便唱了两首,又看到他们招驻唱歌手,老板说她唱得不错可以偶尔来赚点零花钱,一晚上小几百,对于学生来说也算可以了,意也只是周中没课的时候去一天。
意唱歌是还不错,从小就有这个天赋,只是家里没条件,也没想过要培养什么艺术才能,后来也就是在学校参加过歌手比赛,偶尔看到她分享在班里表演节目的时候同学拍的小视频,唱得是比一般人要好点。
“大姨,这酒吧呢不是你想的那种,而且驻唱其实也挺正常的,没什么。”
“你还跟你姐藏着掖着!”大姨又搡了一把意,意觉得没面子只顾着哭不回话了。
“我刚才一回头看她手机,”大姨又把郝意手机拿来,打开聊天页面朝着我,“有个人给她发消息,说什么,初七有个局,一晚上2000,问她在不在北京。”
初七有个局……
我耳边嗡地一下,迅速在脑子里搜罗,这到底是谁说的话。
“你还告诉我你去唱歌!你是什么歌星吗?唱两首歌就好几千!”大姨声越来越高,时不时还动起手来,旁边人赶紧拉着她,跟意换了个座把她俩隔开,“造孽啊!我花钱让你上北京上学,结果半年你就……你就……你还不赶紧给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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