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504）(2/7)

扭曲得皱成一团，丁寿眉一攒，戚景通已经一步抢上，扯那人上绑着的护衣袄，只见肋淤青一片，手指轻轻一碰，那军卒立即疼得咧嘴龇牙。

「哦？」

丁寿挑了眉。

戚景通躬抱拳，「军中确有此令，末将思虑不周，请恩帅治罪。」

丁寿满意，对戚景通：「还算不错，赏他一两银，算我的。」

「小人李隆，见过丁将军。」

丁寿苦笑，「好吧，想来这是世显你练兵手力之法咯？」

丁寿哈哈笑：「辛苦便好，今日勤苦练多一分，来日沙场对敌便多上一分活命机会，不为国为民，还是为家为己，万不可有所懈怠，便是哪天不吃这碗饭了，有这一本事傍，去到街上跑卖解，也能比那些耍把势的样货们多赚上几钱！」

快步追了上去。

戚景通守持

众军哄笑，只觉这位丁将军没那许多大理，说话直来直去，甚对脾，是个妙人。

掂了掂手中枪杆，丁寿笑问：「你枪法如何？」

听着丁寿大言不惭，若抿了抿，敛眉：「可他是伤了同伴骗你的赏银啊？」

「你叫什么名字？」

李隆。

了一声，「既知军中袍泽都是手足兄弟，何以还如此重手？」

「你识得我？」

那人叩首行礼，并无同伴那等张皇不安。

丁寿目光投向一旁戚景通，后者同样拧眉不解。

众人哪敢对上峰所定条例置喙，俱都喊：「不苦。」

「你也别兴太早，拿五钱来给刚才被你伤了的弟兄作汤药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么。」

丁寿睁圆了睛，奇：「不苦？那看来是要请戚将军给你们再加些练名目了……」

「人家确是未违军令，只因那飞来一枪我便置，倒显得丁某小气，」

离了此，戚景通又引着丁寿去看五千营的军练，若悄悄凑到丁寿边，低声：「小贼，我看那个什么李隆的大枪戳法娴熟，可不像是会失手的样……」

等语。

青龙探爪「枪势已达一发透境地，阵仗中定是个破甲的好手，用人么，略其细而求其大，有一技之者皆可为我所用，这就叫丰相肚里能撑船。」

若这才晓得丁寿适才对李隆话中有话，自己竟还担心他被人骗了，真个杞人忧天，恼：「你们这些当官的，心儿太多，也不知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若愣了片刻，嗔恼地一跺脚：「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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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让他把赏钱吐一半来，还拿话拨了他一，他识相就该晓得怎么了，再者说……」

「戚将军所定比较之令：军中较艺，相杀如仇怨，不得藏私。故而小人适才未敢留力，失手伤了同伴。」

平日营中考校武艺，超一等方有五分赏银，这一便抵得他二十次超之赏，还在众军及贵人面前了脸，可是多少银钱也买不到的。

戚景通扭看向丁寿。

李隆瘪的角带几分谄媚的笑吞，「每月从将军手里领饷，阖营上兄弟谁不识得您老。」

戚景通拱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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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手赏钱就少了一半，李隆心咯噔一，笑吞顿凝，丁寿却是开怀一笑，起对众军声：「众将士，平日训练可嫌辛苦？」

丁寿向前面引路的戚景通使了一，「这位也是用枪的手，你当李隆那小伎俩瞒得过他，既不当面破，我又何苦这个恶人！」

那哨官立即领了李隆等人去准备，丁寿稍微活动了手腕，「世显，据我所知，凡是枪枪重不过两，以锋利轻快为上，杆轻腰，才是军中制式，怎地这李隆习练的枪杆颇有些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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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为丁寿搬来椅，丁寿领着若座，吩咐：「开始吧。」

扔这句话，丁寿扬而去。

站立后的戚景通挥手令，「擂鼓。」

丁寿「哈」

说话的工夫，那边厢已然几队兵士排列整齐，李隆换了把带锋枪，正在场中跃跃试，距他二十步远立了一张人形木靶，五尺，阔八寸，目、、心、腰、足五俱有小孔，各悬一寸木球在。

「小人岂敢军中生事，所为俱是遵照戚将军吩咐。」

若杏闪动，「那你适才为何不揭穿他，还要给他打赏？」

「和若你说的自然句句是真，至于那些大兵们……半真半假咯，比方说这群厮杀汉要真要去街卖艺，九成九会被那些打架的同行们挤兑得饿死！」

丁寿将枪杆抛了给他，「考校考校。」

戚景通应声，李隆欣喜拜倒：「谢大人。」

闻得丁寿到来，麻全立即跑过来参见。

丁寿立即吩咐去，转目看向另一人，材瘦削，两腮无，看着貌不惊人，没想到竟有这等手劲。

「不独是他，营中军兵所用械均分轻重两类，平日将重者运用纯熟，临阵之际使轻者更能得心应手，不至为所欺。」

「老爷安好。」

「尚可。」

「恩帅明鉴。」

丁寿上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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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断了……」

丁寿耸耸肩，满不在乎：「况且枪法习练不易，李隆那手」

正，治军森严，从不徇私，当营号以来选军练兵无日懈怠，神机营上军兵对其又敬又怕，此时听了丁寿的话暗暗叫苦，立即就有人七嘴八「辛苦」、「求将主莫再加」

丁寿轻笑一声：「那是自然，凭他那杆大枪的戳法力度，真要如杀仇怨般不留余力，仅那一戳便能要了杨淮的命。」

「快带去看军医。」

围观军士轰然叫好，李隆面得，到丁寿等人前收枪行礼。

随着鼓声响起，李隆擎枪作势，飞向前，二十步距离一闪而过，人到靶前枪如风，咚咚咚咚咚，声如急雨，靶孔圆球与枪尖碰撞之声连绵不绝，他有心卖，连戳五孔足有五遍，最后一势猛地后踵着力一蹬，单臂顺步扎枪，枪锋将木靶穿心而过，方才罢手收枪。

李隆侃侃而言。

丁寿促狭。

「你是说……他是故意的？」

丁寿挥挥手，「世显治军严明，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