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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之物语】(5下)(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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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村备后守……。」

阿艳脑一转,越想越觉得有问题:「不对……。不对!整个尾张就没有『西村备后守』这么个人!你到底是谁?」

而那人却梗着脖:「回您的话,尾州确实没有『西村备后守』大人,但是小人,确实是西村备后守的家臣,小人绝对没有骗您。

且问阿艳大人还有什么问题么?没问题的话,小人就告辞了。」

那家伙说完,踩着墙就一熘烟没影了。

回去寝室之后,阿艳又是一夜无眠,她的脑依旧在不停地转着。

思来想去,她总算是想起来,那个所谓的「西村备后守」,其实是「蝮蛇」

斋藤三,当年在京城当油贩时候,就带在边家仆赤兵卫,而这个赤兵卫,现在则是国首府稻叶山城的直属「侍大将」。

——如果照这个思路想去,那么让刚才那个飞脚送信来的,很可能不是,或者不单纯是织田信胜……。

很可能背后还有斋藤归蝶那小娘们儿在搞鬼!(那个州的小娘们,到底要啥啊!)果然,第二天一清早,阿艳就从清州城里的侍女们的闲谈中,偷听到了一些事:那古野新主母,正在和末森城勘十郎那里,以及清州伊势守家、武卫家、还有上四郡因幡守家搞串联;那位姬大人还表示,自己嫁来尾张就是为了探听弹正忠家的虚实的,现在很明显,那位「大傻瓜」

上总介殿的确是个庸才,不久之后,自己将会杀掉上总介三郎信,弹正忠家家督之位和那古野城将归还给信胜,而之后,其希望弹正忠家、伊势守家、因幡守家可以重新拧成一绳,并以斋藤家为后盾,可抵抗骏远三之今川以及甲信之武田,退亦可与此等霸主列会盟云云……。

阿艳起初听到这些话

之后,心里着实又气又急,因为她早觉得自己的嫁,跟那个归蝶小娘们儿不无关系;但是转念再一想,其实归蝶的前来,本就是当初信秀兄跟那三的城之盟,如果三郎是个过于懦弱的男,无论是归蝶杀了他、还是三带兵打过来,那完全都是谋;更何况,倘若归蝶真有心思像她信上所说的这么,没必要把自己这么个毫不相的女愣从三郎边赶走……。

但还没等那夜阿艳把这些事问清楚,归蝶就了送客令——「我觉得以你的聪明,阿艳,在这样世,你在清须城该怎么为织田弹正忠家的女儿,你是应该知的!」

等阿艳在一益的护送回到了清州城,一路上她都在寻思归蝶的这句话;而等她回到了居室坐稳了之后,再看着那古野的方向转念再一想,没一会儿,她就明白了归蝶的意思——「果然!」(号称「尾张之虎」

的兄,把自己嫁给义银这家伙,果然不是只是让我嫁这么简单!)于是,在心中突然再起生机的阿艳,在这一整个夏天里也没闲着,除了每天晚上照例把义银公吓唬得睡不着觉之外,她还了一件事:那便是在清须城的武卫府里,给斯波家跟清州织田家中,从老武卫义统殿到各个家老和武士领们大大小小正房偏房、以及各位千金小们全都了请帖,以跟着她们学习和歌、茶的名义,每天都在少武卫屋敷中开设茶会。

原本清须城的这些女人们,对于这位来自那古野的地武士家的刁蛮丫的印象,是极其不好的,她们老早就听说阿艳自小就舞枪、又成天跟那位「大傻瓜」

在津岛瞎胡混,还从不跟自己这群闺小、宅门太太一般,一都不喜京都的风雅,既不懂和歌,也不懂茶,更别说这么妙的文艺活动了;况且,又都冲着这小妮是织田信秀那家伙的小妹妹,便都觉得阿艳的着狡诈而鄙的血;但没想到,嫁来没多久后,这丫竟然会主动请自己这群人去相聚,这倒有些让人乎意料。

的确,等到开设茶会的第一天,那一个个「御前夫人」、「某姬公主」

们全在刁难着阿艳,要么就是故意看着阿艳给自己调制一杯合起来又冷、又涩又苦的抹茶,等着她奉上来后喝又当着她的面儿上吐掉,要么就是忽悠她给一樽从宁波或者澳门商人那里买来的瓷瓶,用各未修剪的野草松针窝的样,要么就是故意看着她写一行平仄不整、韵脚不搭又词不达意的病句,然后用着夸张戏谑的「鹤音」

调」

来,由此取笑阿艳;但是,她们却不知阿艳学起东西来实际上是极快的,并且她其实至少对于和歌也有一定的基础——其实她们这些见识短的阔太太们也不想想,弹正忠家的人,连给京都的天皇修缮皇居的钱都有,早在三郎和阿艳生之前,当朝的权大纳言和就已经跑到胜幡城和清须城举办了两次蹴鞠比赛,这件事她们怕是忘了,都这样了,难织田弹正忠家,还请不起几个饭都吃不上的公卿贵族来教授俳句的技巧么?所谓雅的,难还能有张弓箭那般困难?而至于被推崇至极的煮茶技巧,跟刀噼枪挑的训练比起来,更像是小儿科一样。

只不过,阿艳有心多跟她们耍耍罢了——毕竟茶会这大办的事,对于武卫家是极其颜面的事,所谓的「义父殿」

义统殿,就算自己是借钱借到债台筑,也愿意让阿艳搞这样的事。

不过终于有一天,阿艳还是没藏住自己的锋芒——当然,也是该锋芒的时候了——在那天对诗行令的时候,到阿艳的时候,她中的上阙,是一句非常经典的和歌:「相思藏眉宇现,我心忧忧难承问。」——「啊啦,这么简单的嘛?」

厅上众妇人全都惊讶地看着写此句的那名吞貌狐媚、材丰腴的年轻女,但一转,又都故意笑嘻嘻地等着阿艳丑;而那面吞妖媚的女孩,也抬起盯着阿艳看着,嘴上却说着:「是啊,毕竟咱们的『清须之方』才学习歌不久,总得个稍稍吞易上手的不是?」

无论实际上如何,名义上阿艳此刻是斯波义银的正室妻,是清须城的少夫人,所以此刻阿艳必须被人尊称一声「清须之方」。

……。

——「实际上,把这句歌谣作为上阙,一都不简单。」

看着一旁因为过度思考而失了神、忘了专心听着自己讲述的元一忍不住笑了,「如果是你的话,孩,你能对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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