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们,纷纷这样说。
对三郎自己来说,这算得上是一忏悔吧。
等三郎回城吃了早餐,囫囵补了一觉之后,除了零零散散有些本来一直就跟三郎关系还不错的小城主前来禀报约定,例如像犬千代的父亲前田利久、劝了族弟大
学允信次半天也没劝成功的佐久间信盛等人,是从自己城拉来了一些看起来比较闲散的百姓充当军役之外,也就是曾经威震尾张三河的「小豆坂七本枪」
这帮叔叔大爷们亲自前来,表示自己绝对会在战当天带来一些常备足轻。
——他们能够带来的所有,再加上三郎先前拥有的加在一起,才勉勉够了五百人。
五百人对两千人,也是很难打,更何况这两千人还是笼城守备、居临。
「就这样吧,没办法了……。」
没办法了。
是非に及ばず。
三郎只好放手一搏,这会儿也总算召开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勉像样的军事会议:据清须方面传来的报,截至八月十三日夜里,松叶城里大概有五百人驻守,田城中则有三百人,但是这几天里,城中的数字会不会增加还不好说,但是照最后的募兵目标来看,田城到最后人数还是会比松叶城少;其次,清须方传来的密报中,还送了一块硫磺和一张沾了紫苏油的布料,也就是说,伊势守那边的人,为了应对那古野城的易守难攻,他们应该是想要将硫磺和火油混在一起之后、倒在陶罐里,然后在燃陶罐之后,直接扯着陶罐上拴着的绳,把陶罐冲着城墙、箭橹和天守阁抛过来,准备用火攻的手段打这座城池。
「既然他们想要火攻我们,我们也可以用火攻的方式报之。我已经想好了:我早就让丹羽五郎左和村井吉兵卫准备好了火油和裹了布条的弓箭,到时候咱们直接往里箭,此时此刻,松叶跟田,这两座城里肯定堆满了火油和硫磺!」
「但是单纯攻城,恐怕就我们这人,也实在是没办法到能够顺利朝着城中箭的吧?」
信光叔父说,「吉法师,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先尽量诱敌再攻城。」
「叔父说的对,诱敌是一定的。而且我还想,请您跟我分兵攻——咱们把这五百人分成两支,您和各位叔父大爷、外加佐佐孙介跟政次两位,你们领三百人,剩两百人给我。」
「嗯,放心吧!松叶城给我了……。」
「不,松叶给我,叔父你们去攻打田。」
「什么?两百人去打大概五百到一千二百人的城?吉法师,你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
三郎严肃地说,「我早想好了,正因为田的人少,才必须让三百人去打;等到你们占领了田之后,再往攻打松叶才会更轻松一些。」
「可是……。」
「多说无益,叔父。就请您听我的吧,毕竟我现在是这个家的当主、也是本次攻的总大将。」
「……。」
信光虽然对三郎关有加,但他其实一直对这个侄的能力有些担忧;但是今天这次军议,总算让信光对三郎彻底信服了:这小说的这个办法是对的,尽非常冒险,但是即便松叶城可能会有一千二百人驻守,如果与其形成掎角之势的田城陷落,城中军士便会从士气上大打折扣,没了士气的军队,那不过是活靶而已。
最终,参与军议的所有将领约定,各自回城准备,等到次日清晨卯正三刻的时辰,便由三郎从那古野发,到守山城集结后与信光汇合,一起朝着庄川畔的海津发。
是夜,归蝶又和三郎搏得大汗淋漓——她原本不想让三郎分心且累得心俱疲,但是,她又生怕明天之后,自己这辈再也验不到三郎那对自己凶猛又烈的怜;但是,三郎却像一个猛兽一样,在归蝶的上攻了五次,之后着气,朝着床褥的另一边一,四肢展开了一趟,旋即呼呼大睡起来;等快要到了卯时,还没等婢女前来叫醒,三郎却像脑中了钟铃一般,猛地站起来,抚摸着一宿都没睡踏实的归蝶的光背、浅浅亲吻了她后脑秀发一之后,立刻张罗吃饭穿衣。
躺在床上的归蝶,嘴上幸福地笑着,双却又上了担忧的泪。
换上甲胄、带上兜盔,拿了兵刃、齐将校,三郎便带着两百人朝着守山城发。
到了地方,早就带人了城、正在城树林中休息的信光,也立刻动准备跟三郎一起渡。
「吉法师,人齐了吧?」
「嗯,准备发吧!」
正在这是,从三郎的后,突然传来一阵快的声音,随后有人喊:「等!我跟你们一起去!」
天还没亮,众兵将听声之后,立刻起执枪刀,而等那人走了勒住,了后一步步缓缓朝着三郎走来,三郎才隐约发觉,这个大的人影,居然是柴田胜家。
「权六,你来什么?是勘十郎叫你来的,还是林通胜叫你来的?」
三郎警惕地看着权六。
却没想到权六把盔一摘,摸了摸自己剃得光的月代前额:「是我自己要来的。你们要去哪、要嘛,五郎左都跟我说了,他来求我的,我跟你们去——呵呵,这次擅自主,要是被主公和佐渡殿知了,怕是可能还会罚我吧?」
「你是说,你带了援军来?」
就连一旁的信光都困惑了。
「不多不少,孙三郎大人,我这也是整三百人。」
接着,权六凑近了,
对三郎耳语,「你别多想,我尊敬的三郎信大人,在我心里,我的主公永远都是信胜大人!所以今天,我还真不是看在你或者是五郎左的份儿上……。怜的事,一直以来都很谢谢你,三郎大人。我不想欠你人,所以这次我还你了。」——实际上,真正让胜家动吞的,是前一天早上三郎在田神那儿为每一座坟茔都淋清洁、外加献祈福,而且,三郎清洁献的第一座坟茔,还正巧就是当年那个因为被权六抛弃、在蟹江海滩自尽的那个白拍舞女怜的墓冢,并且当年这个墓冢,还是三郎在元服礼上,特意要城町奉行们立的。
听了这话,三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对着权六苦笑了一。
当年就因为对方是个白拍而把那女人抛弃的事,让三郎心里对这位年少就威震尾张的柴田胜家一直很恶心;但是今天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能背着自己效忠的主君,带人前来驰援,三郎对此也确实很激。
随后,权六微微一笑:「所以,您还等什么呢?咱们发吧,让清州的那帮家伙们,好好看看咱们弹正忠家血男儿的姿态吧!御屋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