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比斯微微眯起了睛。
「你觉得这是妥协吗?清醒,你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只能选择留在我边,尝试能不能让我回心转意;或者什么都不,等我想办法把你回去以后,睁睁看着我杀人来折磨你。」
妮芙丝陷了沉默。
他说得对,地位于绝对劣势的自己没有任何主导事态发展的能力。
除了答应之外,余的选择并不多。
继续咬牙关地拒绝,孤一人的人类青年要行带走自己极为困难。
若是被他丢弃在荒山野岭,也不过是慢慢死掉而已。
亦或是直接在他面前自杀,大概也能让那些隶免于被用来威胁自己。
但是——「……我明白了。」
选择死亡,就是将未来的可能全抛弃。
但死赖脸活来的话,或许也能够救到那些人,避免万分之一的最坏可能。
白发龙女吃力地撑着爬车板,脚步虚浮地站立在伊比斯面前,然后,见到青年脸上了无比欠揍的笑容。
「哎呀,我是在开玩笑啊,你居然还真信了。稍微想想都能知,我可搞不来这么丧心病狂的屠杀。」
妮芙丝重重地了一气,抑制住心中不断翻腾的愤怒,终于吁一,无悲无喜地用看渣滓的神注视着前的男人。
伊比斯自然是对此毫不在意。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被各极为怨毒的神给这般死死盯住了。
既然要影中的利刃,总要承受理所当然的恶意。
他已经习惯了面对这样的无能狂怒。
附带一提,那些知晓了被坑害的真相的受害者们,最终大多变为了坟墓中冰冷的尸,剩的则是连完整的残骸都未能留。
将不多的行李转移到了瘦上,伊比斯伸手,准备帮扶还在养病中的少女上。
可妮芙丝只是摇了摇,迈步独自前行起来。
哦,准备用脚走,还真是倔得不得了。
默默地注视了片刻她摇摇晃晃的背影,青年叹了气,三两步赶上前拉住了彷佛一刻就会摔倒跌落的女孩,无视她「我自己能走」
的抱怨声将她拽到了边。
「我命令你,坐上去别动。」
失去了本就和装饰品没两样的翅膀后,拖着黑尾的妮芙丝重仍然比普通女孩重上不少,要抱举起来也不那么轻松。
不过她终究还是没有再更多抗拒的举动,侧骑上了背。
这,总算可以继续上路了。
和曾经翻越过的能被称为天险的那些山脉比起来,通往蜂岭前的这片小山可以算得上是坦途,但牵住缰绳的伊比斯仍然无比小心地探着路,以免现什么失足意外。
丛生的木枝条能轻松划破小的肤,但绑的布条保护了这一况的发生。
乖巧地侧坐着的妮芙丝此刻真如哪家游的大小一般,即使穿着制的葛布衣衫,仍然显了恬静温柔的气质。
她并不会骑,平常只是用来拉货的驽也没有备鞍,幸好与一般女孩不同,她还有尾可以用于平衡。
跨过一片的岩地,蹄嗒嗒缓踏岩石的声音断续响起,持续了一段平和宁静的时光,随后这份平静被少女的疑问声打破。
「你为什么会看上我?」
「什么?」
开拓着路的伊比斯没有回过,用放缓的脚步表示了倾听。
「我问,为什么你一定要执着于我?」
「男人看上女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青年的回答显得理所应当,「我想到得到你——从到心都成为我的所有。那天见到你遍鳞伤还能顽站起的样后,我发现自己突然上你了。就这么简单。」
「那还真是廉价的。」
「不然呢?」
伊比斯吃惊地反问,「正经的还能是怎么样?」
「……最起码,寻找伴侣时也要行基本的了解吧。」
龙女倒是认真的回答了,「对于事的看法要相近,能找到共同的话题,没有观念的冲突。后,最好能找到一样的好,可以互相理解支持,这样才能考虑婚姻……」
伊比斯在平坦的地方停了脚步,用看癔病病患的怜悯神注视着少女。
「那样就一辈别想找到伴侣了,结婚只需要考虑家世、财产和亲属关系就已经足够。像你要求这么多的发病女孩就很难嫁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