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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嗓就嚎起来:“有贼——!”
舅母并不问缘由,就要罚她。舅舅想拦,表已扭着他的袖,哭着说爹偏心,他就没了办法,没拦住。她被关起来,寒冬腊月,滴成冰,没穿袄,何氏还笑,饿了,冻了,败一败火,以后就老实了。只有弟弟,只有阿行,撬开封死的窗,满手是血,来他自己小小的袄,冰冷的馒。
她没被冻死,没被饿死,在被频繁地关这间柴房之后,忽然有一天,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礼让表表妹,“大了,懂事了”。但也学会了在无人,拿尖尖细细的金簪,在年幼的表弟耳后,这些无人看见的地方,戳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再小心地把血迹,温柔地搂着襁褓,吻他白皙的额角。
还有园里的飞虫,蜘蛛,虫……都与他为伴。
母嬷嬷们议论纷纷:“哎!怎么哥儿一直哭一直哭,可是有什么不好?”
“这些蛇虫鼠蚁的,怎么总往这屋里跑呢!”
“别是,有、有什么不净的东西吧。”
有一天,她捉住了一条蛇。
在表弟的葬礼上,何氏搂着小小的棺椁,如同被人挖了心肝儿一般,哭得死去活来,可是就在她的后,看不见的几步之遥,她的丈夫偷偷捉住了侍女柔的掌心。
何氏失了独,脾气越来越古怪,说不几句话就要拍桌打凳,又时常吃药,姜令闻有些害怕,只盼着父亲快些来接,只可惜,她等来了一句歉意。
“你母亲有了,力不济,等她生完这一个,爹一定接你回去!听舅母话,你乖,看好弟弟——闻闻,你的金锁呢?”
金锁让何氏拿去,给表添妆了。
在舅舅纳妾的鞭炮声,舅母声嘶力竭的咆哮声里,她牵着弟弟的手,回到了自己家。
后娘李氏待她还算不错。见她有十多岁了,也把她带在边,教她女红看账;也找了人来,教弟弟读书写字。弟弟也与舅家的兄弟一读书,比后娘生的孩儿都聪明伶俐,父亲也因此看他们一。
李氏是个好生养的段,接二连三地怀,她爹呢,也就借无人伺候,一个接一个地,往房里搂女人。
李氏怀到第四个孩,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怀五个月,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居然了胎,她在后娘惨痛的尖叫声里,带着满的血腥气,去外院书房里找父亲,守门的小厮没拦住她,让她撞了个正着。
李氏第三的娘,着一对白的颤抖的大,仰面躺在书桌上,躺在一堆圣人言的经卷里,她的父亲呢,光着,伏在女人上,像一条狗一样着她的脖脯,一面疯狂地耸动,发呜呜的动静。
后来,她偶然听见父亲说他自己“不大行”,翻看了许多医书,她也就寻来医书,看汤歌,买药材,为自己把脉,看药方……
她甚至有些同李氏,于是在她产后补的药材里,添了几味绝育的药。
她了很多时间,躲在家里的各个角落,偷看父亲的所作所为。原来他的快乐,他的满足,都来源于边的女人,李氏的陪嫁,家的妻,乃至于她的侍女,阿行的丫鬟,在园的亭台轩榭,假山里……有一日,她坐在丛里,一面看着袖里的书,一面看着父亲压着李氏最重的家娘,着她的嘴,掐着她的,把那黑红短的东西她的间,一一地得那庄重刻板的女人放声尖叫,阿行却找到了她。
弟俩缩在一起,默不作声地看完了这一场活。
分别前,那从来板着脸的妇人居然了一丝甜腻笑意,与他们父亲说了几句什么,两人就像没事人一样,分开走了。
“这大概是什么快乐事儿。”
她看见阿行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偏过来,亲吻了她。
“我想要快乐。”
“阿行同我在一起,我就快乐。”
十七岁那年,继母主,将她许给了余杭本地的一人家,财产颇丰,那少年十八九岁,有了个秀才功名,生得斯文俊秀,说不几句话就要脸红,看着是个敛的老实人。她拒绝不得,由阿行背上了轿,了他人妇。她原想就这么过日便罢了,婚后不到十天,她午睡起来,呼唤陪嫁丫给她打来洗脸,就听见隔间里压抑不住的息与。
她知这是人之常,可就是忍不住地觉着恶心。
这世上的男人都可恶可恨,只有阿行……只有阿行,那么净。
可阿行却要娶亲了。
偏偏,还娶得是个公主。
回家省亲,她给公主跪拜行礼,她看着阿行的百般呵护容让。
她便趁着公主午睡,与阿行就在屋外,就这么站着,掀起裙,咬着帕,成了事。
后来,她有了云儿,她更不能容忍,自己的儿旁人叫父亲……
外传来女人的声音,打断姜令闻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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