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官将宗族史尽数告知书生,书生则有说梦话的病,守卫皆知牢里活人与死了没差,夜便只留数人当值,也无人去听书生满之乎者也,苏梦锦溜去的那晚,书生恰好将宗族史一字不漏地复述了来。
学生时代写的东西,奔三的宋锦回忆起来难免有遗漏,这才意识到裴倾将有生命危险。
皇帝派人寻着了瘟疫引,却连探也无法提供病愈药方,只因其中一味金缅需鲜药,而那离了南疆,三日之必会枯萎。
投我以糟粕报之以桃李,宋锦腹诽,差人喊来了若竹。
还有另一与金缅药相似,只是南疆典籍记载那不存于世上,这都是因为语言不通,好在苏梦锦知,那便是随可见的桂,一南疆受了气,同样会枯死,后来的南疆巫医便断定世上并无此。
若竹是裴倾的人,也是安在里的线,宋锦这么说她定然懂,只是不知皇帝何日才开始投放瘟疫引,为防日后被问起解释不清,她暂时压了瘟疫药的事,裴倾没传染上最好,万一染上了,再言明她的南疆,与裴倾治病也不迟。
苏梦锦给裴倾提供的第二个条件却是意料之外,起初裴倾只要宗族史便够了,苏梦锦则是后来为保她的牵线人裴倾不事,为他了另一件事。
若竹是这边的大事女,虽也是年轻少女但很有些地位,她也是那日发觉苏梦锦病重,服侍她更衣用药之人。
她不是苏梦锦,当然也不会有那个本事和人脉摸到死牢密。
这是其中一个条件,宋锦在与裴倾商议事宜之前,都未曾想过王爷正需要这本宗族史。
宋锦写大纲时对此一笔带过,也没细说宗族史里到底写了什么,心想横竖不过皇室权术秘辛,咱们女主小苏以后可是要成仙的,关注那么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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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这几日都不要去镜湖,别问为什么,月底之前都不要去。”
裴倾当然没那么大胃策划谋反,只是他那些日也在镜湖与人接线,那以后不久,许多过镜湖画舫的官员都莫名暴毙,皇帝令彻查,数月后才发觉是南疆疫病,无药可解,只得隔离病人任他们自取灭亡。
皇城外不远有一镜湖,十分辽阔,湖上夜便满是画舫,笙歌一片,朝中达官贵人有时来这消遣,有时宴客议事,哪位权贵若是打通关系,经营一艘画舫于此,那定是赚得盆满钵满。
解决完这件事,宋锦总觉得自己还是有什么放心不,思来想去还是那本不知容如何的宗族史,既然原作者的她心觉无关要没有描写,那这个世界对于书中容的修正便是一个未知数,而宋锦的直觉告诉她,她必须要知宗族史的容。
好运女主苏梦锦不仅碰上了书生说梦话,还随带了勾绘中密地形的草纸炭笔,书生念一句,她记一句,将宗族史大半容记载了来。
那时裴倾已病重三日,垂危之际为苏梦锦搭救,而裴倾平素不喜上朝,所以病愈以后再面,皇帝看见生龙活虎的裴倾,最终还是没有加对他的怀疑。
现如今追悔莫及。
若竹听后倒是镇定,没有将份暴的惊讶于表面,只略一沉便保证会转达,不愧是裴倾养的人。
若竹来了以后,宋锦开门见山,虽说细看之,神有些别扭。
那史官便是几十年前,上任皇帝当政时少有知晓宗族史的几人,现任皇帝夺权的时候,他早已告老还乡归隐山田,终究是连带着妻女儿孙被官兵揪来,九族尽数抹杀不留活。
日圣旨来,立即被拉去刑场死。
圣女候选人都是家清白平民女,苏梦锦生得较皇城官家女更加鼻梁眉邃,乃蛮夷南疆之地生,知晓这瘟疫何解,宋锦幼年被带离故土不过三岁有余,即便活在皇帝底被记载了曾经南疆的,也无人怀疑。
这莫名瘟疫自然是皇帝的手笔,彻底平息之前已牵连数百上千无辜官员,包括他们亲族侍从在。
歌舞升平之地也利于消息传递,皇帝不知怎的,认为谋反之人铁定于这些日在镜湖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