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旭显然没想到曾荣会突然冒一句这话,更没想到她会因此伤心落泪,愕然片刻,他放了书,“母后对你说了什么?”
“爹,虽然我觉得这个称呼叫起来更亲切也更亲近,可我更愿意叫您父皇,更愿意您板着脸训斥我,愿意天没亮就陪着您去上朝,愿意听您在金銮殿上和群臣们斗智斗勇。父皇,您信人有前世今生么?”
朱旭一开始是被曾荣突兀的举动吓到了,虽说他一直拿她当晚辈般疼,可再亲近也男女有别,更何况,曾荣是他的儿媳妇。
“打住,这些话是谁教你的,你小小年纪怎么也张嘴就来?”朱旭打断了她。
常德转去,片刻后端了盆温来,朱旭亲自从常德手里接过手巾递到曾荣手里,“脸吧,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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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地说,和曾荣之前在里见到的朱旭大不一样,里的那个朱旭即便不说话,也能让人心生敬畏,退避三舍,生怕离太近被他的气场灼伤。
曾荣说到这顿了一,她是在想自己该怎么编才能取信于对方,毕竟他是皇上,这么多年玩的就是人心,曾荣这微末行肯定不是对手。
“你,你这孩……”朱旭弯腰想把曾荣拉起来。
一代帝王,久居位,本该自带气场,不怒自威,一凛然,可方才门那一刻,曾荣从朱旭脸上看到的唯有忧心。
“好好活着?”朱旭斜了她一,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什么事?”朱旭倒没多想。
“好好活着。”曾荣一着急,憋了四个字。
谁知曾荣听了这话粲然一笑,“父皇,您嫌我丑,可见您心里还是六未净,佛家讲究的是无无相,无嗔无狂,心如止,不对,是连心也没有的,就好比本来无一,何染尘埃?还有……”
“回父皇,儿媳说过,儿媳是死过一次之人,当年绝望之际不是没有想过遁空门,可儿媳终究还是放不这俗世的牵挂,怕自己即便遁空门也只是会给空门徒增烦恼,遂脆一了百了,直接湖了事。哪知老天看我可怜,没忍收了我,而我却因此想通了一件事。”
“放过往,只为自己,好好活着。这么着,我跟着徐老夫人了京城。”曾荣定地说。
可没等他用上力,就被曾荣的一番话再次惊到了,心里酸酸涩涩的很不是滋味,愣怔了一会,他把曾荣拉了起来,吩咐常德去打来。
曾荣摇摇,突然几步爬到朱旭面前,抱着他的双把靠了上去,喊了声,“爹”,泪再次夺眶而。
可前之人却是一位平和的辈,神不再凌厉,有的只是看破世事后的通透和淡然,以及夹杂了些对太后病的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