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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添采递过了瓷瓶。

萧添采绝望地收回视线。一旦皇后倒，想必中更无一人敢拍板对皇帝用药，承担意图弑君的罪名。

庾晚音已顾不得其他，全凭着本能去解夏侯澹的绷带，然而气力不济，摸索了半天都解不开。

他又问了一遍，似是在找人：“晚音？”

庾晚音笑了笑：“How are you？”

萧添采一愣，老太医已经开始劝阻：“请娘娘三思啊！”

又如初见的一幕重现，他皱起眉，茫然地沉默着。

庾晚音发着抖，视野开始昏黑去。在她旁边，是面无血、气息急促的夏侯澹。

正是因为夏侯澹上次被刺后不仅没死，还一度痛减轻，才让他们有了以毒攻毒的主意。然而羌国女王一共只留了那么一，图尔已经用尽，又复原不药方，这才需要上天地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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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人垂着脑袋，谁也不敢疑。

如同噩梦照现实，形如枯槁的疯王与他的刺客对视。

床上的夏侯澹忽然睫一颤。

庾晚音一气，勉举起瓷瓶。

“拿来。”庾晚音。

然而他们没有时间了。

庾晚音只是对萧添采摊开手：“退不决，当以为先。”

庾晚音倾倒了小半瓶，力不支，歪倒了去，躺在夏侯澹侧。萧添采疾手快，接过了她手中的瓷瓶。

夏侯澹也跟着慢慢扬起一个微笑：“I’m fine, and you？”

满室死寂中，他慢慢撑开帘，没有焦距的目光虚虚地投向床侧。

半晌，他张开，声音是撕裂后的喑哑：“……晚音？”

庾晚音手中一倾，瓷瓶中的药粉洒落去，轻柔地覆在了他的伤上。

这么一瓶来路不明的玩意，能救回皇帝吗？万一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直接让人暴毙了呢？

“……”

夏侯澹的肌绷，表却无甚变化。这痛楚与他脑中正在经历的相比，模糊到似有还无。

他咬了咬牙，正要开——

萧添采既然开了，也就不再瞻前顾后，索上前帮着取绷带，了夏侯澹纵横的伤。

萧添采冷汗涔涔，不敢，转向跪在一旁的老太医：“师父以为如何？”

殷红的血开始涌，将衾被染大片喜。

老太医颤颤巍巍：“这……需要一些时日查验……”

岂知今日得来全不费工夫。

庾晚音坐在夏侯澹床边，已是摇摇坠，旁边跪了几个束手无策的太医。她没有理会太医，只问萧添采：“能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