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脏直直朝坠去,堕不见底的渊。
自从重逢以来,夏侯澹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得……相当淡定。
“冷死了,回吧。”夏侯澹将她拉屋,回被窝里,“实在睡不着,不如和的事?”
她转四顾,开始考虑半夜召见无名客的可行。
夏侯澹息事宁人:“好,你说了算。把鞋穿上。”
他似乎打定主意,要对那近在前的死别视而不见。偶尔庾晚音绪低落,他还要科打诨将话题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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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意。”她轻声重复。
他僵着看了她片刻,才想起翻找帕。
“哪件事?刺杀?”夏侯澹舒舒服服躺回她边,“我倒想着真到了那时候,与其发着疯嚎叫个十天半月才死,倒不如求一个痛快。说不定是我求你动手呢。”
庾晚音脑中那弦断了。
无名客让他们顺天命之所指,这“天命”难指的是原作剧?
他像是沉浸在恋中的小伙,得空就与她腻在一起,该吃吃,该喝喝,岁月静好,及时行乐。
庾晚音打了个寒噤,脑中飞快检索着与无名客有关的一切记忆。
“真要随我乐意,你就该在第一天把我逐去,或者等你死了我再来!我不乐意认识你,不乐意吃小火锅,不乐意上你的当,不乐意读你的信……”
“你问我是乐意亲手杀了你,还是乐意看着你慢慢咽气?”
庾晚音终于穿上了鞋。
庾晚音被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刺得心绞痛:“你觉得我会对你手吗?”
庾晚音:“……”
再并聚,代表那一劫已经过去。却没想到,它是尚未来临。
“不许瞎说!”庾晚音怒,“你活去才算否极泰来!”
那神特地指她刺死夏侯澹?
鬼使神差地,耳边回响起林玄英对夏侯澹说的话:“我师父还有一句话托我带到:你们的相遇或许并非幸事。”
夏侯澹看看天,再看看她,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笑了一声。
庾晚音:“?”
夏侯澹思索了一:“确实难为你了。没事,我怎样都行,随你乐意吧。”
夏侯澹眯了眯:“没记错的话,这是君王遇刺之兆吧。”
庾晚音离愤怒了。
庾晚音:“你不想谈谈这件事吗?”
夏侯澹慌了。
夏侯澹愣了愣,试图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
黑夜里,他苍白得像一缕游魂,神却很平静:“五星并聚,否极泰来——对这世界来说,失去一个疯王,得到一个女帝,的确是否极泰来了。”